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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肉身體有它自己瞭解真實的方法,也有它夢見實相的方法。

當你吃東西時,這是一個真實的事實,

但是當你夢見自己在吃東西時,這個「吃」就不是實相,

夢裏的食物只是真實食物的替代品而已。

所以,肉身體有它自己的實相,也有它自己做夢的方式,

肉身體在實相與夢境中會以不同的方式運做,這兩種方式是極為不同的。


當你愈是往內接近自己的中心,愈是到達內在較為高層的身體時,

你所做的夢和實相世界之間的距離會變得愈來愈小。

以一個圓形來比喻,當你朝圓心移動時,你會愈來愈接近中心,

如果你往圓周外移動,你會愈來愈遠離中心。


夢境與實相世界的情況也是如此,

當你愈來愈接近自己內在中心時,夢與實相之間的距離會愈來愈小;

而當你愈來愈接近週邊時,你所做的夢與實相之間的距離也就跟著愈來愈遠。

所以就肉身體而言,夢與實相之間有著很大的差距,夢跟幻象沒有什麼兩樣。


到了乙太體時,夢與實相世界的差距縮小了一些。

乙太體所做的夢和實相比較接近,

所以在這裏要去分辨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夢,會比在肉身體上要困難一些,

不過,你還是可以辨別出兩者的差異,

如果你的乙太旅行是一種真正的旅行,那麼它會發生在你清醒的時候;

如果它是一場夢,那麼它會在你睡著的時候發生。

要瞭解這其中的差異,你的乙太體必須是活躍、清醒的。


有一些方法可以讓你在乙太體中保持覺知與清醒,例如加帕(japa)。

加帕是一種反復誦念咒語的方式,可以幫助你把自己和外在的世界區隔開來。

當你入睡前,這種持續地咒語唱誦會創造出一種催眠式的睡眠,然後你會開始做夢。

如果你能夠在持續誦念咒語的過程中保持清醒與覺知,

不進入催眠狀態裏的話,你就能夠瞭解乙太體的實相。


在第三個身體,也就是星光體之中,要辨別真實與夢境之間的差異又更困難了些,

因為星光體比乙太體又更接近實相一些。

如果你能夠對星光體有一些真正的瞭解,而不是只做一些星光體的夢,那麼你就能夠超越死亡的恐懼。


在星光體之中,一個人開始領悟到自己的不朽。

但如果你經驗到的只是星光體的夢境,而不是真正的星光體,那麼你可能會被死亡的恐懼所嚇壞。

不過,「死亡的恐懼」也正是你在星光體上,可以用來區辨真實與夢境的要點與標準。


如果你只是相信「靈魂不朽」,嘴裏不斷嚷嚷著「靈魂不朽」,

或者你只是努力說服自己相信靈魂是不朽的,

不論哪一種狀況,你都無法區辨什麼是星光體的夢,什麼又是星光體的實相。

一個人不該只是盲目的相信靈魂不朽,而要親身去體驗它。

而且在你有所領悟以前,你需要去懷疑這種說法,抱持不確定的態度。

唯有如此,你才能夠確定靈魂不朽是自己真正的瞭解,還是頭腦中的投射。


如果你只是盲目的相信靈魂不朽,那麼這個信仰會滲透到你星光體的頭腦意識中,

你會開始做靈魂不朽的夢,但夢終究只是夢。


即使不知道自己到底探究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找到的會是什麼,

但如果你不懷抱任何信仰,只是帶著求知的渴望去追尋;

如果你能夠不帶著任何先前的成見與偏見;

如果你能夠帶著一種虛心的態度去尋找,那麼,你將能夠知道星光體中夢與實相的差別。

所以,那些盲目信仰靈魂不朽以及前世的人,

他們很可能只是在星光體的意識層面上做著靈魂不朽的夢,而不會真正體驗到事實。


在第四個身體,也就是心智體之中,夢和實相變成了鄰居,

它們有著極度相似的面目,所以人們很容易就把夢境誤認為實相。

心智體所做的夢可以像實相世界一樣的真實。

有不少方式可以引發出心智體的夢境,像是瑜伽、譚崔以及其他方法。

一個長期處在禁食、孤獨與黑暗中的人可以創造出第四種類型的夢,也就是心智體的夢。

心智體的夢是如此真實,甚至比我們周圍的實相世界還要真實。


在第四個身體裏,頭腦有著絕對的創造力,

而且這份創造力不會受任何客觀事物的阻礙,也不會受任何物質界限的阻礙。

在這裏,頭腦的創造力有著絕對的自由。

詩人和畫家就是活在第四種類型夢境中的人,

所有的藝術都是由第四種類型的夢境所創造出來的。

一個能夠在第四個身體意識層面中做夢的人,可以成為偉大的藝術家,但卻不是一個知者。


在第四個身體裏,一個人需要覺知到自己任何心智上的創造。

一個人要小心不投射或去計畫任何事物,否則那些東西都會被投射創造出來;

一個人要小心不去期望任何事物,否則那個期望很有可能會成為實相,

它不僅會在內在世界裏實現,甚至會在外在世界中實現。


對頭腦而言,第四個身體是最後的家,

所以在第四個身體中,頭腦的力量變得如此的強而有力且清晰。

一旦超越了第四個身體,一個人就進入了無念的階段。


第四個身體是頭腦的根源,所以在第四個身體中你能夠創造出任何東西。

因此在這裏,一個人要持續不斷地保持覺知,

讓自己沒有任何期望、沒有幻想、沒有偶像、沒有上帝,也沒有上師。

否則所有這些都會被頭腦創造出來,而你會變成所有一切的創造者。

然而,往往人們是如此的興奮於自己能夠看見神、看見上師,以致他會渴望一次又一次地創造出他們;

這是求道者最後的障礙。


一旦求道者能夠跨越這道障礙,那就再也沒有其他更大的障礙了。

在第四個身體中,如果你能夠保持覺知,能夠就只是保持觀照,那麼你將能夠知道第四個身體的實相。

否則,你只會不斷地做夢。

而且,沒有任何實相能夠比得過這些夢境,

第四個身體的夢是狂喜的夢,沒有任何其他的狂喜能夠與之相比。

所以一個人必須極度覺知到這些狂喜,覺知到這些快樂,覺知到這些喜悅,

而且還必須不斷覺知到任何一種類型的偶像。

只要某個偶像被創造出來,那麼第四個身體的頭腦意識就會開始進入夢境裏,

一個偶像會帶領出另一個偶像,而你則會一直不斷地做夢下去。


唯有當你保持觀照時,你才能夠避免第四種類型的夢。

只有觀照能夠顯示出夢與實相之間的差別,因為如果那是一場夢,那麼你會認同它,

而在第四個身體中,認同就是一種夢。

在第四個身體裏,覺知與觀照是通往真實的途徑。


到了第五個身體時,夢與真實會合為一,所有的二分法都消失了。

在這裏,沒有覺知、不覺知的問題,

因為即使當你不覺知時,你也會覺知自己的不覺知。


到了第五個身體時,夢變成是實相的一種反射,

夢與實相是不同的兩回事,但是它們之間不再有差別。

就像是當我從鏡子中看著自己時,我和鏡子中的影像沒有差別,但它們終究是不同的;

我是真實的,而鏡子中的影像不是。


在第五個身體的意識中,如果有著一些事先形成的概念,

那麼可能就會產生出一種「我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覺,因為它已透過鏡子看見了自己。

雖然它能夠因而瞭解自己,但那不是按照自己的本來面目來認識自己,

而是根據鏡子中的面目來認識自己,這是它們唯一的差別。

某種程度說來,這種方式是危險的,

很有可能你是如此滿足於自己從鏡中反映出來的影像,而把那惟妙惟肖的影像當成實相。


就第五個身體而言,即使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了,那還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危險;

但是對第六個身體而言,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情況,

因為,如果你只是從鏡子中看到自己,那麼你將無法跨越第五個身體的界限來到第六個身體。

透過鏡子,你無法跨越任何界限,因此有些人一直停頓在第五個身體裏。

那些宣稱「靈魂有無數個,而每一個靈魂都有自己的實體」的人,都是停頓在第五個身體裏的人,

他們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但卻不是立即、直接地知道自己,而是通過鏡子這個媒介。


這面鏡子是從哪裡來的呢?

它來自於以往接受到的觀念:

「我就是靈魂。我是一個永恆的、不朽的靈魂。我是一個超越生死的靈魂。」

這面鏡子就是在這種毫無所知,卻認定自己是個不朽的靈魂的狀況下創造出來。

這麼一來,你將無法知道自己真正的本來面目,你只能看到自己觀念中的影像。


如果你的知識是透過鏡子而得來,它只是一場夢而已,

但如果你是立即且直接的「知道」,而不是透過鏡子而出現的知識,那麼它就是真實的。

這是夢境與實相之間唯一的差異,但也是很大的差異,

這個差異影響的不是你已經歷過的那些身體,而是影響你即將要經歷的身體。


在第五個身體中,一個人要怎麼樣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夢,還是生活在實相中呢?

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放棄所有的經典,遠離所有的哲學。

在這裏,你不應該再有任何的上師,否則上師會變成一面鏡子。

從第五個身體開始,你是全然單獨的,

沒有人能夠為你帶路,否則他也會變成一面鏡子。


從現在開始,你的單獨是全然而徹底的。

你的單獨不是一種孤單,而是單獨。

孤單關心的對象永遠是別人,而單獨關心的物件則是自己。

當我覺得自己缺少與人的連結時,我感覺到的是孤單;

當我存在時,我感覺到的是單獨。


在這裏,你的單獨應該是全面性的單獨,

不論是文字、概念、理論、哲學或教條,

不論是上師還是經典,不論是基督教或印度教,

也不論是佛陀、基督、克裏希納還是馬哈威亞,

在這裏,你必須是單獨的,否則任何東西都會變成一面鏡子。

在這裏,佛陀會變成你的鏡子,他或許非常的清晰,但也極度的危險。


如果你是絕對的單獨,那麼就沒有任何東西會成為你的鏡子。

所以,靜心是屬於第五個身體層面上的字彙,

它意味著全然地單獨,不受到任何一種心智活動的影響。

靜心,它的意思就是無念;

如果你還有任何一種心智上的活動,它都會變成一面鏡子,而你會反映於其中。

所以,在這裏你必須處在無念的狀態,沒有思想,沒有意圖,也沒有期待。


在第六個身體中不會有鏡子的存在,只有宇宙存在。

你已經消失了,你不在了,做夢的人不在了。


雖然做夢的人消失了,夢仍然可能會存在。

當一個夢能夠在沒有做夢者的情況下存在時,那個夢看起來會像是真實的實相。


沒有頭腦,沒有思想者,

所以無論你知道了什麼,你就是知道了,它會成為你知的一部分。

在這裏,那些關於創世紀的神話開始顯現,川流不息。

你不存在,但一切事物就是不斷地川流不息,

沒有人在那裏評判、思考,也沒有人在那裏做夢。


然而,一個不存在的頭腦仍然存在,

一個消失的頭腦仍然存在著,

只不過它不再是以一個個體的形式存在,而是以整個宇宙的形式存在。

所以,即使你消失了,但是梵天依然存在。

那就是為什麼人們說這整個世界不過是梵天的一場夢,

這整個世界就是一場夢,是一個幻象,

但是它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夢,而是全體的、整體的夢。

是的,你已經不在了,但是整體仍然在做夢。


在這裏,唯一能夠區辨夢與實相的方法就是:這個夢是否是個與「實存」有關的夢。

如果這個夢與「實存」有關,那麼它就是一個幻覺,它就只是一場夢。

因為在最終極的意識裏,只有空無被留下來。

當所有一切都成為無形的一部分,當所有一切都回歸到最根本的本源時,

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存在,但又同時是消失、不存在的。

存在與否是最後唯一的因素,它也需要被超越。


所以,當第六個身體裏的「實存」消失時,你就進入了第七個身體。

第六個身體的實相正是第七個身體的大門。


當所有一切都消失了,神話消失了,偶像也消失了,那麼第六個身體的夢也就跟著消失了。

然後,只會剩下「如是」(suchness)。


在第七個身體裏,除了存在以外,別無他物。

所有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源頭還在。

樹木也消失了,只有種子還在。


那些知道這個境界的人把這種意識狀態稱為「蘊含種子的三摩地」,

也就是一切都消失了,一切都已回歸本源,回歸宇宙的種子。

在這裏,樹木消失了,只有種子還在;

但是透過這粒種子,夢境仍然有存在的可能性,所以連種子也需要消失。


在第七個身體裏,既沒有夢境也沒有實相。

只有當夢境還存在時,你才能說什麼是實相,

如果連夢境都消失了,也就沒有所謂實相與幻象的問題了。


第七個身體就是中心,

在這裏,夢和實相合而為一了,夢與實相不再有區別。

你或許是夢見「空無」,你或許是知道「空無」,不論如何,空無就是空無。


如果我是做夢夢見你,那是一個幻象。

如果我是親眼看見你,那就是真實。

但是,如果我夢見你不存在或者我看見你不存在,這兩者之間是沒有差別的。


如果我夢見任何事物的不存在,那個夢和「不存在」是一樣的。

只有當某個事物是真實存在時,夢境與實相才會有真正的差異。

所以,一直到第六個身體為止,夢境與實相都一直有著差異。

在第七個身體裏,剩下的只有「空無」,在這裏甚至連種子都消失了。

這就是「沒有種子的三摩地」,

在這裏,連做夢的可能性都消失了。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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