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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我對紀律會有那麼多的反感?

    有一種吸引和一個聲音在說,「你必須!」

    服從與臣服有什麼不同?

  

 


有很大的不同。

不僅是不同:服從與臣服是完全對立的。

仔細聽著。

  
如果你是臣服的,就沒有服從的問題。

那時我的聲音就是你的聲音,你沒有服從它。

那時我與你不再分離。

如果你不是臣服的,那麼你服從,因為我的聲音和你的聲音是分離的。

你刻意地去服從,你把某種約束強加於你。

在它後面一定有某種貪圖。

你一定在尋找某種結果,所以你服從,但在深處你仍是分離的。

在深處抵抗仍在繼續。

在深處你仍在與我作對。

「服從」這個詞裏面有抵抗。

  
服從是醜陋的。

或者臣服,或者自行其是。

服從是一種讓步:你不想臣服是一回事,你沒有自信保持、自己是另一回事。

於是你讓步。

你說:我維持原狀,但是服從。

我會聽從你,無論你說什麼,我會找出辦法和途徑服從它。

  
臣服是一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臣服中沒有雙重性。

當一個門徒臣服於一個師父時,他們成為一體,在那一刻二重性消失了。

現在師父不再被看作是分離的,

那麼誰將服從,誰又去服從誰呢?

  
為什麼對紀律會出現那麼多的反感?


因為臣服還沒有發生。

不然的話,紀律是美的;沒有什麼像紀律那樣。

如果臣服發生了,那時你不再強迫修行,它自然就來了。

當我對你說些什麼,你是巨服的,你聽我的聲音就是你自己的。

事實上,你即刻就會看到這就是你想做的,但你對它還不清楚。

你將會領悟到我對你說的就是那些你在黑暗中摸索的。

你對它有某種感覺,但事情很模糊——我為你把它們弄清楚。

我代你說話,我把你自己心靈的欲望帶給你。

  
在臣服中它會發生。

那麼把它稱作「服從」還有什麼意思呢?

這不是服從。

在服從裏面,藏著某種衝突。

  
我聽說過一件趣聞:

有個人與他十幾歲的兒子有些問題,於是他把兒子送到一位老朋友掌管的養牛場。

年輕人在牧場幹了幾個月後,他問他的進步如何。

牧場主朋友說:「他幹得很好。他已經開始說牛的語言。」

「聽起來不錯」。

「可是」,那老人一本正經地說,「他還沒有學會像牛一樣思考」。


那就是區別。

一旦你開始像牛一樣思考,那就沒有任何服從,或者不服從的問題了。

一旦你開始像我一樣思考,那就沒有問題,沒有疑問,沒有衝突,沒有對抗,沒有努力。

事實上你沒有跟著我,你在跟從你自己。

在深深的臣服中它就發生了。

  
一般來說,人們對巨服有著非常錯誤的概念,尤其是在西方。

臣服是一個深刻的東方概念。

人們認為在巨服中你的個性喪失了。

事實上在臣服中你的個性第一次變得清晰了;因為如果你放棄,你放棄自我,不是個性,不是獨特性。

只是你是什麼人物的錯誤概念……你放棄那個概念。

一旦那個概念被放棄,你就自在,你就成長;你的個性完好無損,事實上越長越大。

當然不會有「我」的感覺,但一種茁壯的成長將會發生。

  
如果沒有臣服,那麼關於如何服從會出現成百萬的問題。


我應邀去一個討論會;許多大學的正副校長聚集一堂。

他們非常擔心學校、學院和大學的無紀律,他們非常擔心新生代對教師的輕視態度。

我聽了他們的觀點,我對他們說,「我覺得最基本的東西被忽略了。

一個教師是一個自然地受到尊敬的人,所以一個教師不能要求尊敬。

如果教師要求尊敬,他只是在說明他不是一個教師;他選錯了職業。

那不是他的行當。

對一個教師的定義就是一個自然地受到尊敬的人;不是你必須尊敬他。

如果你必須尊敬他,這算是哪門子尊敬?

只要看看:‘必須尊敬’——全部的美都喪失了,這種尊敬是沒有活力的。

如果必須去做它,那麼它就不在。

當它在的時候,沒有人意識到它,沒有人對它有自我意識。

它只是在流動。

每當教師在的時候它只是在流動」。

於是我請求討論會:「與其要求學生尊敬教師,請你再作決定——你們一定是錯選了根本不是教師的人來當教師」。


教師就像詩人一樣是天生的,它是一門偉大的藝術。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當教師的,但是因為普及教育,需要成百萬的教師。

只要想想那麼一個社會,它認為詩歌將要由詩人來教,每個人都得學詩歌。

那麼就需要成百萬的詩人。

當然,那時會有詩歌培訓學校。

那些詩人將會是偽造的,他們會要求:為我們喝采!——因為我們是詩人。你們為什麼不尊敬我?

這就是出現在教師身上的情況。

  
過去只有極少幾個教師。

人們往往旅行幾千里去找一位教師,與他在一起。

有著極大的尊重,但那尊重取決於教師的質量。

它不是一種對門徒或學生的期望。

它只是一種發生。

  
如果你臣服,服從就會不知不覺地發生。

不是你必須遵從——你只是發現自己在遵從。

有一天你只是認識到你在遵從的事實,沒有衝突,沒有對抗。

你越是試圖服從,就會滋長更多的對抗。

  
我聽說,一位女士對她的醫生抱怨說:

「你就是不知道我有多難受。唉,我甚至不能吃你告訴我不要吃的東西!」

  
一旦你對某人說:不要做這個!內在就會出現去做它的欲望。

不要吃這個——內在就會出現去吃它的欲望。

頭腦總是反作用的;頭腦的作用就是否定,說不。

  
只要看看你自己,你在一天中說了多少次不——減少那個比例。

看看你自己,你說了幾次是——增長那個比例。

漸漸地你會看到隨著是和不之間比例的輕微改變,你的個性從根本上發生變化。

看看有多少次,說是更容易時你卻說不;並沒有真正的必要說不。

有多少次你可以說是,但你或者說不或者不出聲。

  
當你說是,那是對抗自我的。

自我咽不下是;它是靠不養活自己的。

說:不!不!不!自我在你內部膨脹。

  
只要去火車站:你也許獨自站在視窗買票,但售票員會開始做一些事情,他不會看著你。

他試圖說,「不」。

至少他會讓你等待。他裝出非常忙碌的樣子,他會查看這個或那個登記表。

他將迫使你等待。

那會給予一種權力的感覺,他不是普通的職員——他可以讓任何人等待。

  
在蘇俄早期,列·托洛斯基任國防部長。

他對規則、紀律,這個那個的,非常嚴格。

那時將有一個共產黨的會議,他負責發放通行證。

他完全忘了他也需要一張通行證進場。

當他去那兒時,一位站在門口的員警攔住了他。他說,「你的通行證呢?」

列·托洛斯基說,「你不認識我嗎?」

他說,「我當然認識你——你是我們的國防部長。可你的通行證呢?」

托洛斯基說,「看看你手裏拿著的那些通行證吧,它們都是我簽署的」。

員警說,「也許,但這是規定,沒有通行證誰也不能進場。所以還是回家去找一張通行證吧」。

列·托洛斯基在他的日記中寫道,「我可以看到那天他感到多麼強大——對國防部長說不,讓他覺得渺小」。

  
人們一直在說不。

孩子對母親說:我可以出去玩嗎?即刻她就會不加思索地說:「不!」

耍手腕!

在外面,到外面去玩有什麼錯?

那孩子就是要去,孩子堅持。

他會發一頓脾氣,然後母親說,「好吧,你去吧」。

起先,一開始就可以這麼做,可就連母親也不願失去說不的機會。

  
首先進入你頭腦的是〝不〞。

〝是〞幾乎是困難的。

你只有在感到實在無能為力時才說〝是〞,

你必須是個說〝是〞的人,放棄說〝不〞。

  
一個宗教人是一個對存在說是的人。

從那個是中,神誕生了。

是乃神之父。

那種是的態度是宗教的態度。

  
但是記住:我不堅持服從。

或者完全與我一起,或者與我毫不相干。

折衷是不好的,折衷是致命的。

折衷將使你變得不冷不熱,沒有人能夠在那種狀態中昇華。

折衷出自於恐懼。

拿出勇氣:或者與我同行,或者不與我同行——但不要站在中間。

不然,你頭腦的一部分會一直說:我必須跟從,我必須做這個,

另一部分將會一直說:不,我為什麼幹這個?

這種內在的持續衝突分散能量,它是破壞性的。

它將毒害你的整個存在。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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