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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要拋棄我舊有的模式,我是否必須去瞭解它們的根?

        或者只要覺知就夠了?

 

 

這是西方心理學和東方神秘主義的分界線。

西方的心理學努力去瞭解你舊有的模式,但是它沒有辦法幫助任何人去除它們。

你會變得更瞭解,你會變得更清醒,你會變得更正常,你的頭腦不再會是一團糟。

事情會比以前更安定更改善一些,但是每一個問題仍然保持一樣,它只是被隱藏起來。

你可以瞭解你的嫉妒,你可以瞭解你的憤怒、你的恨、你的貪婪和你的野心,

但是所有這些瞭解都將只是理智上的,

所以,甚至連西方最偉大的心理學家都差東方的神秘家一大截。

  
西方心理學的創始者佛洛依德非常害怕死亡,

甚至連提到死亡這個字都足以使他陷入昏迷,他會變得無意識,

他對死亡的偏執和妄想實在太嚴重了。

這一類的事曾經發生過三次,他很怕鬼,所以他不敢從墳墓旁邊經過。

一個像佛洛依德這樣具有非常敏銳的聰明才智的人,

一個知道頭腦的每一根筋的人,一個知道頭腦每一個微妙的功能的人,竟然還保持局限在頭腦裏。

  
覺知能夠引導你去超越頭腦,它不會很麻煩地想要去瞭解頭腦的問題,以及它們的根,

它只是將頭腦擺在一旁,或是從頭腦走出來,那就是為什麼在東方沒有心理學的發展。

很奇怪的,至少有一萬年的時間,東方一直都很專注,而且持續地在人類意識的領域裏下功夫,

但是它從來沒有發展出任何心理學、任何心理分析或綜合心理學。

這真的是非常令人驚訝的一件事:一萬年以來,居然沒有一個人去碰觸這件事。

不是去瞭解頭腦,東方發展出一套完全不同的方法,

他們的方法是不跟頭腦認同:「我不是頭腦。」

一旦這個覺知在你裏面結晶起來,頭腦就會變得無能。

  
頭腦的整個力量建立在你對它的認同。

所以他們發覺說不必要地去挖掘那些根是沒有用的,

去找出原因背後的原因,去分析夢和解釋夢,這些努力是沒有用的。

每一位心理學家所找到的根都不同,他們所找到的原因和解釋也都各有不同。

心理學還不是一項科學,它還停留在虛構的階段。

  
如果你去找佛洛依德,他將會用跟性有關的名詞來解釋你的夢。

他的頭腦執著在性的方向,不論你提出什麼樣的事情,他就會立刻以跟性有關的方式來加以解釋。


如果你去找阿德勒,他創立了另外一個心理學派,

叫作分析心理學派,他執著於另外一個概念:權力意志。


如果你去找容格,他會將每一個夢解釋成你前世所帶來的影響,

他會以神秘學的方式來解釋。

其它還有很多學派。

  
阿沙吉歐力作了很大的努力去整合所有的學派,但是他的綜合心理學完全沒有用。

心理分析至少還有一些真理在裏面,分析心理學也有一些真理在裏面,

但是綜合心理學只是一個大雜燴。

它從這個學派截取一些,從那個學派截取一些,然後將它們混合在一起。

阿沙吉歐力是一個理智很發達的人,他能夠將拼圖遊戲的那些小紙片放進正確的位置。

但是在佛洛依德派裏面有意義的東西必須在他的架構下才能夠顯得有意義,

而在阿沙吉歐力的綜合心理學裏面,那個架構已經不復存在。

他只是截取那些看起來有意義的部份,但是如果缺乏那個架構,它就喪失了所有的意義,

因此,阿沙吉歐力畢生都在努力做一些整合的工作,但是他卻無法創造出任何有意義的東西。

所有這些學派都很努力在工作。

  
但東方就只是從旁邊繞過頭腦。

不去找出它的原因和它的根,他們就只是找出一件事:

頭腦是從哪裡得到它的力量?

餵給頭腦的能量來自哪裡?

餵給頭腦的能量來自你跟它的認同,來自你認為「我就是它」。

他們將那個連結打斷,那就是覺知,

你覺知到說:「我不是身體,我不是頭腦,我甚至不是心,我只是純粹的覺知。」

當這個覺知加深,變得結晶起來,頭腦變成越來越是一個影子,

它對你的衝擊就喪失了所有的力量,當那個覺知百分之百地定下來,頭腦就消失了。

  
西方的心理學還必須去找出為什麼它不成功的原因。

有千千萬萬人跑去作心理分析,或是接受其它的治療方法,

但是他們之中卻沒有一個——甚至連那些學派的創始者本身都沒有辦法

——可以被稱為成道,可以免於問題,可以免於焦慮、痛苦、恐懼和偏執。

存在於你裏面的所有毛病也都存在於他們裏面。

  
佛洛依德的門徒們要求過他很多次:「你一直在分析我們,我們都把我們夢帶來給你解釋,

如果你允許我們來分析你,那將會是一個偉大的實驗。

你把你的夢告訴我們,然後讓我們試著來加以分析,

找出它們的意義,看看它們來自那裏,而它們所指的又是什麼。」

但是佛洛依德從來就沒有同意過,那顯示出在整個心理分析的架構裏一個很大的弱點。

他害怕說他們也會在他的夢中找到他在他們的夢中找到的同樣事情,

那麼他作為一個創始者和作為一個師父的優越感就喪失了。

  
他不知道有像佛陀、馬哈維亞或那卡朱納這樣的人,

因為這些人是不作夢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分析。

這些人離頭腦離得非常遠,所有的聯繫都被切斷了,

他們由覺知來生活,而不是由理智來生活,

他們由覺知來反應,而不是由頭腦和它的記憶來反應。

他們不壓抑任何事情,因此不需要作任何夢。

  
作夢是壓抑的副產物。

有一些原始部落的人不作夢,或者如果他們作夢,他們也只是偶爾作夢。

當他們知道說文明人幾乎整個晚上都在作夢,他們覺得很驚訝。

在八個小時的睡眠裏,你居然有六個小時在作夢,

而原始部落的人就只是在很深的寧靜中睡八個小時,一點都不受打擾。

佛洛依德只知道病態的西方人,他不知道那些有覺知的人,否則整個西方心理學的歷史一定會有所不同。

  
我不叫你努力去瞭解你頭腦的根和它的模式,

那是沒有用的,那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只要覺知就夠了,太夠了。

當你變得有覺知,你就可以脫離頭腦的掌握,

而頭腦幾乎就像一個死的化石,不需要去擔心說貪婪來自那裏,

真正的問題是:要如何脫離它。

問題不在於自我來自那裏,這些是理智上的問題,這對一個求道者來講是不重要的。

  
當我們由理智去探訪,就會有很多哲學性的觀點:

貪婪是怎麼產生的?自我是從哪裡進入的?

你的嫉妒、你的恨和你的殘酷是怎麼來的?

——你會去尋找所有這些事情的起點。

頭腦是一個巨大的複合體,事實上,要理清所有這些頭腦的問題和找出它們的根源,生命實在是太短了。

它們的根源或許是千千萬萬世的累積。

西方的心理學慢慢在接近它,比方說原始治療。

  
賈諾夫(Janov)認為必須找到那些問題的起始點。

身為一個基督徒,他相信只有一世,

所以對他來講,那個根源必須在孩提時代的某一個階段找到,

因此他開始提醒你去注意你的孩提時代,

然後他無意中發現了一個新的事實:

在很深的催眠狀態下,人們不僅可以記住他們的孩提時代,他們還可以記住他們的出生,

而且他們也可以記得在母親子宮裏的那九個月,少數非常敏感的人甚至可以記得他們的前世。

然後他本身變得很害怕,因為他似乎是進入到了一個沒有終點的隧道裏。

你進入到了前世,然後那又會再度帶領你,通過整個很長的通道,而進入到另外一世。

你的頭腦已經有好幾世那麼老了,所以你無法在現在找到它的根。

或許你必須往回走去經歷好幾千世,但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然後,即使你瞭解到貪婪來自哪裡,它也不會造成任何改變,你還是必須去知道如何將它拋棄。


有很多問題存在,如果你開始一個一個將它們分別拋棄,你要完全結束頭腦需要好幾百萬世,

而當你好不容易去理清一個問題,另外的問題也同時在滋長,

在聚集更多的能量、更多的活力和更多的影響,

它是一種非常愚蠢的遊戲。

  
在東方——在中國、印度和日本——在整個過去裏,沒有一個人曾經費心去分析頭腦的問題,

因為那是在跟影子抗爭,他們從一個非常不同的角度來下功夫,而他們做得非常成功,

他們只是將他們的覺知從頭腦拉出來,他們站在頭腦的外面成為一個觀照,

而他們發現有一個奇蹟在發生:

當他們變成一個觀照,頭腦就變得無能,它喪失了所有的力量,不需要去瞭解任何事情。

  
覺知繼續成長得越來越高,而頭腦則繼續變得越來越少——以同樣的比例在消長。

如果覺知是百分之五十,那麼頭腦也會被切掉百分之五十。

如果覺知是百分之七十,那麼頭腦就只剩百分之三十,

等到覺知是百分之百的時候,頭腦就根本找不到了。

  
因此,整個東方的方式就是去找到一種沒有頭腦(no-mind)的狀態——

那個寧靜、那個純粹和那個安詳。

那麼頭腦就不會再在那裏問題叢生,它就只是消失,

就好像露珠在早晨的陽光下蒸發掉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因此我要告訴你,覺知不僅是足夠的,它簡直就是綽綽有餘,你不需要其它任何東西。

  
西方的心理學還沒有留餘地給靜心,那就是為什麼它一直在那裏繞來繞去,找不到答案。

有些人接受了十五年的心理分析,

他們在它上面花費了一大把鈔票,因為心理分析是收費很高的行業。

作了十五年的心理分析,所得到的結果就是他們變得沉溺於心理分析,

現在他們已經變得不能沒有它。

不但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反而又有新的問題產生,它幾乎變成好像藥物的沉溺一樣,

所以當他們對某一個心理分析師感到膩,他們就去找另外一個。

如果他們沒有繼續接受心理分析,他們就覺得欠缺某種東西。

  
但是它並沒有幫助任何人。

甚至連他們自己也承認說整個西方也找不到一個人已經被完全分析過。

這就是人們的盲目,他們看不到那個簡單的要點——

為什麼有千千萬萬的心理分析師在分析人們,卻居然沒有一個人是完全被分析過而超越頭腦的。

  
分析無法帶領你去超越,

超越的方法是覺知,超越頭腦的方法是靜心。

它是一個簡單的方法,它在東方創造出千千萬萬成道的人。

他們並沒有對頭腦做任何事,他們是以其它的方式來做,

他們只是變得很覺知、很警覺、很有意識,

他們也把頭腦當成一個客體來使用它。

  
你看一棵樹的方式,你看柱子的方式,你看別人的方式……

他們也試著把頭腦看成是分開的,而他們成功了,

當他們很成功地把頭腦看成是分開的,那就是頭腦之死。

在頭腦死掉的地方會產生出一種清晰。

理智消失,智慧產生,

一個人就不會再對任何事情作固定式的反應,他會自然反應。

固定式的反應是來自你過去的經驗,而自然反應就好像一面鏡子:

你來到它的面前,它就反應,它就顯示出你的臉,它並沒有攜帶著任何記憶,

當你走開,它就再度恢復純淨,沒有映象。

  
靜心者到了最後會變成一面鏡子,任何情況都會從他身上反映出來,

他會從他當下的「在」來反應,

因此他的每一個反應都是新的、新鮮的,它具有一種清晰、一種美和一種優雅。

他並不是在重復舊的概念。

這是必須加以瞭解的,從來沒有一個情況跟你以前所碰到的任何一個情況剛好是一樣的,

所以如果你由過去來反應,你就無法應付那個情況,你會跟不上腳步。

  
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

你沒有看到那個情況,你比較顧慮到你的反應,你無視於那個情況。

靜心的人保持敞開,他的眼睛會去看那個情況,讓那個情況來引發出他的反應。

面對一個新的情況,他並沒有攜帶著一個已經準備好的答案。

  
有一個很美的關於佛陀的故事……

某一天早上一個人問他:「有神嗎?」

佛陀看著那個人,洞察了他的眼睛,然後說:「沒有,沒有神。」

就在當天下午,另外一個人問他說:「你對神的看法如何?有神嗎?」

他再度看著那個人,並且洞察他的眼睛,然後說:「是的,有神。」

隨侍在佛陀身旁的阿南達覺得非常困惑,但是他一直都非常小心,不敢去干涉什麼,

如果他有事要問佛陀,他會等到晚上別人都離開之後才問。

但是到了傍晚,太陽正在下山,第三個人跑來問幾乎是同一個問題,雖然問法有些不同,

他說:「有些人相信神,有些人不相信神,我不知道我應該站在那一邊,請你幫助我。」

現在阿南達變得非常注意聽,看看佛陀要怎麼講,

他在同一天之內給出了兩個非常矛盾的答案,現在第三個機會又出現了,

照理說應該沒有第三個答案了,但是佛陀卻給他第三個答案。

他什麼話都沒說,就只是閉起他的眼睛。

那是一個很美的夜晚,小鳥已經棲息在樹上——佛陀當時是在一個芒果園裏——

太陽已經下山了,因此涼風開始吹起。

那個人看到佛陀閉著眼睛坐著,心裏想,或許這就是他的答案,所以他也閉起眼睛跟他在一起坐著。

過了一個小時,那個人張開他的眼睛向佛陀頂禮說:

「你的慈悲很偉大,你已經給了我答案,我將永遠感激你!」

阿南達簡直不能相信,因為佛陀一句話都沒說,

當那個人很滿意地離開,阿南達問佛陀說:「這太過份了!

你也應該替我想一想,你真的會把我逼瘋,我快要崩潰了。

第一個人來的時候,你說沒有神,第二個人來的時候,你說有神,

而對第三個人你又沒有回答,但是那個奇怪的傢伙卻說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而且他非常滿意,也非常感激,他還向你頂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佛陀說:「阿南達,你必須記住的第一件事就是:

那些並不是你問的問題,那些答案也不是要給你的,

為什麼你要這樣不必要地去顧慮別人的問題?首先要先解決你自己的問題。」

阿南達說:「你這樣說是對的,那些並不是我提出的問題,那些答案也不是要給我的,

但是我要怎麼辦?我有耳朵,我聽到了,我不但聽到,而且我還看到,

現在我的整個人都覺得很困惑,到底什麼才是對的?」

佛陀說:「什麼是對的?覺知才是對的。

第一個人是一個有神論者,他想要我的支持,他已經相信神,他是帶著答案來的,

他已經胸有成竹,他只是要來請求我的支持,

好讓他能夠對別人說:‘我是對的,甚至連佛陀都認為如此。’

我必須否定他,只是為了要擾亂他的信念,因為信念並不是真知。

第二個人是一個無神論者,他也是帶著一個既定的答案來,

他已經認定沒有神,他想要我的支持來更加確立他的不相信神,

好讓他能夠到處宣揚說我同意他。

我必須告訴他說:‘是的,神存在。’但我的目的是一樣的。」

如果你能夠瞭解我的回答,那麼就不會有矛盾。

我在打擾第一個人預先想好的信念,我也在打擾第二個人預設的不相信。

相信是正向的,不相信是負向的,但這兩者是一樣的。

他們兩個人都不是‘知者’,也不是謙虛的求道者,他們已經帶著一個偏見。

第三個人是一個謙虛的求道者,他沒有偏見,他已經敞開了他的心,

他告訴我說:‘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而我自己並不知道神是否存在,請你幫助我。’

我能給他的唯一幫助就是教給他一個寧靜覺知的功課,話語是沒有用的。

當我閉起我的眼睛,他立刻瞭解那個暗示,

他是一個悟性很高的人,他很敞開、很有接受性,因此他也跟著閉起他的眼睛。

當我更深入寧靜,當他變成了我的寧靜和我的‘在’的一部份,他也開始進入寧靜、進入覺知。

當一個小時經過了,它似乎就好像只是過了幾分鐘,

他並沒有接收到任何語言的回答,但是他接收到了真實的寧靜的回答:

不要去管神,神存在或不存在是沒有關係的,重要的是寧靜是否存在,覺知是否存在。

如果你很寧靜,而且很覺知,你本身就是一個佛。

神並沒有離你很遠,或者你是一個頭腦,或者你就是一個神。

在寧靜和覺知當中,頭腦會融解掉、會消失掉,然後將你的神性顯露給你。

雖然我並沒有對他說什麼,但是他已經接收到了答案,而且是以非常正確的方式接收到它。」

  
覺知可以把你帶到一個點,

在那個點上,你能夠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你自己和宇宙最終的真相,

你會得到一種奇蹟般的經驗——你和宇宙並不是分開的,你是整體的一部份。

對我而言,這就是神聖唯一的意義。

  
你被訓練來分析、來瞭解、來做理智的操練,那些事情並沒有辦法幫助任何人,

它們從來不曾幫助過任何人,那就是為什麼西方缺少了一個最寶貴的層面——成道和開悟的層面。

它一切的富有跟來自成道或來自達成「沒有頭腦」的富有相比並不算什麼。

  
所以,不要跟頭腦糾纏在一起,而要變成一個路邊的觀照者,

讓頭腦從路上經過,不久那個路將會空掉。

頭腦以一個寄生蟲活著。

你跟它認同,那就是它的生命,但是你的覺知可以切斷那個聯繫,那可以變成它的死。

  
古時候東方的經典說師父是一個死,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陳述,但是它具有無比的意義。

師父是一個死,因為靜心是頭腦之死,靜心是自我之死。

靜心是你的人格之死和你主要本性的誕生與復活。

知道那個主要的本性就是知道一切。

  
貝姬高德柏格打電話給旅館樓下的經理,她很生氣地叫囂說:

「我住在樓上的510房間,我要你知道說有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子在對面的房間裏走來走去,

而且他又把百葉窗拉起來。」

經理回答說:「我馬上就上來。」

他進入了貝姬的房間,從窗子外面望出去說:

「你說得對,夫人,那個人的確是光著身子,

但是不論他在房間的那一個地方,他的窗戶仍然遮住他的腰身以下。」

「不錯,」貝姬大聲喊道:「你站到床上來看看!你站到床上來看看!」

  
頭腦真的很奇怪,在沒有問題的時候,它就會製造問題。

為什麼你要站到床上?只是為了要去看別人在房間裏沒有穿衣服嗎?

一個人必須覺知到所有這些頭腦的愚蠢。

我不同意達爾文的進化論,但是我對那個理論具有某種程度的敬意。

就歷史的演變而言,人是由猴子變來的這件事或許不是真實的,

但是就心理上來講,它的確是真實的,

因為人的頭腦就好像一隻猴子,在每一個方面講起來都很愚蠢。

  
深入去挖掘頭腦的垃圾並不重要,

它不是你的本性,它不是你,你只是很多很多世以來你從你的周遭所聚集起來的灰塵。

  
有一個年輕的女人跑去看醫生,她擔心說她長了瘡,

因為在她兩邊的大腿上各有一個小圓點,

醫生很仔細地替她檢查,然後告訴她說那不是長瘡,她不必擔心。

在她要離開的時候,醫生問說:「但是,我想順便問一下,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吉普賽人?」

「是的,」那個女孩回答:「事實上他是。」

「那麼,」醫生說:「告訴他說他的耳環不是黃金做的。」

  
這些就是頭腦的運作,它是一個偉大的發現者。

古時候對哲學家的定義是:

他是瞎眼的,在暗夜裏,在一個沒有燈光的黑暗屋子裏找尋一隻不在那裏的黑貓。

但這還不是全部,他竟然還找到它!

他會寫下偉大的論文、論點和系統,用邏輯來證明那隻黑貓的存在。

  
要小心頭腦,它是瞎眼的,它從來不知道任何事,

但它是一個大偽裝者,它假裝知道每一件事。


蘇格拉底將人類分成兩大類,

其中一類他稱之為有知識的無知者:

那些認為他們知道,但是基本上他們是無知的人,那是頭腦在運作。

第二類他稱之為沒有知識的知者:

那些認為「我們不知道」的人。

在他們的謙虛當中,在他們的沒有知識當中,真知會降臨到他們身上。

  
所以,有一些人是有知識的偽裝者——那是頭腦的功能——

另外有一些謙虛的人,他們說:「我們不知道。」

在他們的不知道當中有一種知道,那是靜心和覺知在運作。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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