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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在教堂和廟宇裏面所教導的——

基督徒、回教徒、和印度教教徒所談論的並不是信心,而是相信:相信神!

但是你怎麼能夠相信呢?

因為每一個相信都帶有它自己的懷疑,

那就是為什麼你要強調說:“我絕對相信!”


當你說“我絕對相信”,事實上你是在說什麼呢?

為什麼要說“絕對”呢?

為什麼要有這個強調?

它顯示出有一個懷疑隱藏在某一個地方,而你用“絕對” 這個字來隱藏它,

你用“完全” 這個字來隱藏它,用“強調”來隱藏它。

你要欺騙誰呢?

你只是在欺騙你自己。

那個強調只是顯示說它的相反之物隱藏在某一個地方。


當你告訴某人說:“我愛你,而且只愛你一個人。”

——那麼就有一個懷疑隱藏在某一個地方。

為什麼“只有愛你”?

為什麼你要這樣說它?

為什麼你會想要強調它?

因為愛別人的可能性已經隱藏在那裏,所以你會以強調來隱藏那個可能性。

如果你不隱藏它,它或許會變得很明顯,它或許會跑出來,它或許會浮現。

那麼要怎麼做呢?你必須做出各種安排來隱藏它。


為什麼你說:“我是一個真實的相信者。”難道也有不真實的相信者嗎?

這個真實的相信是什麼呢?

真實的相信意味著你完全隱藏了那個懷疑,使得沒有人能夠知道,

但是你本身知道得很清楚。

那就是為什麼相信者不喜歡聽違反他們信念的東西。

他們變耳聾,因為他們總是在害怕。

你從來不是在害怕別人,或是害怕他要說的,

你只是在害怕他或許會碰觸到隱藏的懷疑,然後那個懷疑或許會浮現。


所以一般的宗教之士不喜歡無神論者的話語,他們會就:“不,他或許會摧毀信心。”

但是信心是能夠被摧毀的嗎?

如果信心能夠被摧毀,那麼它還值得去執著嗎?

如果信心也能夠被摧毀,那麼它是那一種類型的信心?

但是它能夠被摧毀,因為懷疑就在那裏,懷疑已經在侵蝕它。


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

相信者變成不相信者,不相信者變成相信者——他們會改變,他們很容易就會轉變。

為什麼呢?

因為另外一面就隱藏在那裏。

“相信”裏面帶有“懷疑”,就好像愛裏面帶有恨一樣,生命裏面帶有死亡,

“相信”裏面帶有“懷疑”,那麼信心是什麼呢?


僧璨禪師的確瞭解信心是什麼。

唯有當二分性消失,信心才會發生,它並不是一種相對於懷疑的相信。

當相信和懷疑兩者都消失,然後有某種東西會發生,那就是信心,那就是信任。

不是對一個神的信任,因為沒有二分性——你和神。


並不是“你”信任,因為你已經不復存在,

因為如果“你”在那裏,那麼“別人”也會在那裏。

當每一樣東西都是空的,信任就會產生出來,信任就會開花,“空”變成了信任的花。


佛教的用語,“SHRADDHA”——信心、信任——是非常非常不同的,

它的意義跟相信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

沒有“一個人”可以去相信,也沒有什麼可以被相信,

所有的二分性都消失了,然後信任就……


那麼你能夠做什麼呢?

你無法懷疑,你也無法相信你能夠怎麼做呢?

你只要信任,然後融入那個信任的能量流,

你隨著生命移動,你放鬆地跟生命在一起。


如果生命帶給你“生”,你就信任“生”——你不去做其他的渴望,

如果生命帶給你“死”,你就信任“死”——你不要說死不好,

如果生命帶來花朵,那很好,如果生命帶來荊棘,那也很好,

如果生命給予什麼,那很好,如果生命帶走什麼,那也很好。

這就是信任。


不要靠你自己來作判斷,將每一件事都交給生命,不論它是什麼……

不欲求、不要求,不論生命引導你到那裏,你就跟到那裏,

因為你一要求,你就知道說將會有相反的結果。

因此你不要求說:“給我們永恆的生命。”——因為你知道你將會得到永恆的死亡。


你們是否曾經觀察過?——全世界只有基督徒在為永恆的生命祈禱,

只有基督徒會祈禱說:“主啊!請賜給我們永恆的生命。”

因此基督徒有一個永恆的地獄,它一定會是相反的。

其他宗教都沒有永恆的地獄。

他們有地獄,但都是暫時性的,你只會在那裏停留幾天、幾個月、或幾年,然後你就會被移轉,

因為不可能有永遠的處罰,它怎麼可能如此呢?


當每一種快樂都是暫時性的,懲罰怎麼可能是永恆的呢?

當獎勵是暫時性的,懲罰怎麼可能是永恆的呢?

當你在生命當中從來沒有得到任何永恆的東西,你怎麼能夠為了它而被永久處罰呢?

這似乎不公平。


但是基督教卻在要求永恆的生命,在為永恆的生命祈禱,

如此一來,你就必須用永恆的地獄去平衡它。

一旦你犯了罪被丟入地獄,你就永遠出不來了,你將會永遠永遠都在那裏,

它一定會如此,因為你要求永恆的生命。


佛教的信任意味著深深瞭解到不論你要求什麼,事實都會事與願違,試著去瞭解它。

我要再度重覆:不論你要求什麼,事實都會事與願違。

當你瞭解到這一點,欲望就會消失。

當欲望消失,就會有信任,

信任意味著隨著生命移動,而不要有任何你自己的期望、欲望、和要求。

不要求、不抱怨,不論發生什麼,你都接受它。


記住,事情並不是你在做的,如果你去做它,那麼就會有拒絕。

如果你說:“是的,我將要接受。”那麼你就已經在拒絕了,

如果你說:“不論發生什麼,我都將要接受。”那麼就有一個很深的拒絕在它背後,事實上你並沒有接受。

你之所以接受只是因為你覺得無助,因為你不能夠做什麼,所以要怎麼辦呢?只好接受。

但是那個接受具有一種很深的沮喪和拒絕在它裏面。

如果可能拒絕,你就會選擇拒絕,這樣的話,它就不是信任。


只要瞭解事情的真象,只要了解說到處都隱藏著相反之物,僧璨說,這樣的話,信任就會發生。

並不是你去說:“我接受”。並不是在任何無助的狀態下,你才接受。

相反之物隱藏在任何東西裏面只不過是生命的本質。

當你注意看事實、看真理、看你的內在深處,那麼它就能夠給你信任,

當你注意看事實,信心就能夠發生。


如我看到我被生下來,那麼我將會死這個事實就已經存在。

這是一個簡單的事實。

我不接受它,因為我也沒有拒絕,我只是信任。

當我信任,本性就誕生了,

生命讓我出生,我信任,生命將會讓我死,我也信任。

如果生是那麼美,那麼死為什麼不能夠也是那麼美呢?

你又是誰而能夠決定?

如果生已經給了你那麼多,那麼死為什麼不能夠給你那麼多?


那未知的一直都在那裏。

信任意味著進入那未知的,而不作任何要求,

那麼你就不會變痛苦,那麼喜樂就會繼續灑落在你身上。

如果你不要求,你怎麼會有痛苦?

如果你不要求,誰能夠使你痛苦?

生命似乎很痛苦,因為不論你要求什麼,生命似乎就會走向它的相反。

如果你不要求,生命將會變成喜樂,不論發生什麼都是很美的。

任何發生的事都是很美的,你只要跟著生命走。


莊子說得對:“容易是對的。當鞋子合腳時,腳就被遺忘了。“

當你能夠跟生命深深地吻合,懷疑和不相信就消失了,這個鞋子的合腳就是信任。

有一種信心會升起,它不是一種相信,有一種信心會升起,它不需要神來相信。

那就是為什麼佛教徒不談論神,佛教真的是達到了宗教最深的核心,像僧璨這樣的人是非常稀有的。

他們的瞭解是很完美的、很全然的,整體已經進入了他們的瞭解。

他們不需要一個神,因為他們說“為什麼要有一個神?只有存在難道不夠嗎?為什麼要將它擬人化?

任何你所做出來的都會像你,它將會是你的投射,所以,所有的神都是投射。”


印度人做出一個神:注意看神,它只不過是印度人生理學的投射——

鼻子、眼睛、身高,以及每一樣東西都是來自他們的投射。

注意看日本的神,注意看黑人的神,你就能夠了解說,那些都只不過是我們自己頭腦的投射。

如果馬具有它們自己的神,那麼它們將不可能是人,它們將會是馬。

你能夠想像說,馬具有像人一樣的神嗎?不可能!

馬將會有馬來作為它們的神,如果樹木具有它們的神,它們將會是樹木。


你的神是什麼呢?它將會是你的投射。

你為什麼要投射呢?因為你想要被保護。

如果沒有一個神,你將會覺得孤獨、單獨、或空虛,你想要某人來幫助你。

隨著這個對幫助的要求,你就為你自己創造出痛苦,

如此一來,它的相反就會發生,每一個片刻你都將會感覺到神並沒有在聽你的話。

你在祈禱,而且在哭泣,而神卻一點都不聽,

每一個片刻你都將會感覺到你已經做盡一切你所能夠做的,但你卻沒有得到你應得的。


聖人,所謂的聖人,一直都在抱恕,因為他們已經棄俗了,但是喜樂卻沒有發生。

他們是禁欲者,但是花朵卻沒有掉落在他們身上。

他們已經做了這個,又做了那個,他們有一個很長的目錄,而他們的確也做了很多事,

然而神卻跟以前一樣,離他們離得很遠。

他們不信任,他們仍然在跟生命抗爭,他們不讓生命按照它本身的方式發生,

他們以他們自己的概念對生命施加力量——那是一種不信任。


不信任意味著你具有某種要施加力量的概念,你認為你自己比生命本身來得更聰明。

這就是不信任,這就是不相信,你想要把你自己強加在生命之上。

當你去到教會,去到回教寺廟,看著人們在對神祈禱,他們在說些什麼呢?

他們是在給予勸告,他們是在說:“不要做這個,這個是錯的。我的兒子在生病,使他恢復健康。”


如果你一開始就真的信任,那麼是“他”使你兒子生病的,所以你就信任他:

為什麼要去抱怨和祈禱呢?你說為你可以改善他嗎?

所有的祈禱都是意味著對神祈禱說:“不要使二加二變成四。

任何正在發生的事,任何自然的事都不要讓它發生。”

你有一些觀念想要建議,你有一些勸告要告訴神——這不是信任。


信任意味著:“我不是什麼人,不論生命引導我到那裏,我就跟著走——進入那未知的,進入那黑暗的,

不管它是生或死,不論它引導到那裏,我都準備好要跟著它去,我一直都準備好要去適應它”

但是,什麼時候你才能夠適應呢?

唯有當二分性停止,你才能夠適應。

當你能夠“看”,那個“看” 就變成停止——欲望的停止、要求的停止。


對這個跟道一致的統一頭腦來講,所有自我中心的努力都會停止。

懷疑和猶豫都會消失—然後真實信心的生活就成為可能。

煞那間,我們就能夠免於枷鎖……


這不是一件漸漸發生的事,並不是你漸漸達到真理——問題不在於程度,

煞那間,當你看到真理,在一個片刻裏,你就能夠免於所有的枷鎖。


那不是努力的問題,因為不論你做什麼,你都會用頭腦去做,

頭腦就是所有這些痛苦的原因,而任何你用頭腦所做的都將會更強化頭腦,

任何你用頭腦所做的都將會是一種努力,

任何你用頭腦所做的都將會是一種選擇——從相反的兩極加以選擇,

這樣的話,你將會變得越來越糾纏不清。


所以問題並不是說你要怎麼做,問題在於要如何去看。

問題不在於要改變你的個性,

問題不在於要變得更好、變得更神聖、或是變得比較不是一個罪人,

不!那不是問題之所在。

問題在於:如何不用頭腦而能夠看,如何不要選擇而能夠看,

問題跟作為和行動無關,問題跟覺知的品質有關。


那就是為什麼在東方我們一直都在強調靜心,而在西方他們一直都在強調道德。

當優婆尼沙經首度被翻譯成西方的語言,學者們都感到很困惑,

因為他們在優婆尼沙經裏面找不到任何像十誡一樣的東西——“不要做這個,要做那個”——

裏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因此他們感到很困惑。

這些優婆尼沙經怎麼能夠被稱為宗教的經典?

因為宗教意味著道德律,宗教意味著:“不要做這個,要做那個。”

這是一種作為,優婆尼沙經不談論要做什麼,它只談論要如何存在,以及存在是怎麼樣。


要如何變得更警覺、更覺知,那是唯一的問題。

要如何變得非常覺知,而使你能夠看透,使相反的兩極變成一體,使二分性停止。

在一種很深的覺知的穿透裏,罪人消失了,聖人也消失了,因為他們兩者都屬於二分性。

神死了,魔鬼也死了,因為他們也是屬於二分性,他們是由頭腦創造出來的。


基督教一直都停留在一種很深的持續混亂之中,因為要如何來安排魔鬼和神這兩者?

它真的是一個難題。

首先,一個魔鬼是如何進入的?

如果你說是神創造出它們,那麼那個責任就歸到神本身。

到了最後會有什麼樣的事發生呢?誰會贏呢?

如果你說到了最後神將會贏,那麼在途中為什麼要有這整個荒謬的事呢?

如果到了最麼神將會嬴,那麼為什麼不現在就贏?


如果你說不可能有最後的勝利,那個衝突將會繼續,那麼魔鬼就變得跟神一樣地強而有力,然而誰知道?

或許到了最後他會贏。

如果他贏了,那麼你們所有的那些聖人將會怎麼樣?

那麼所有的罪人都將會很快樂,而所有的聖人都將會被丟進地獄,

然而這整個事情之所以產生都是因為有二分性的頭腦。


頭腦無法看出說神和魔鬼是一體的。

他們是一體的。

魔鬼就是相反的東西:另一個極端、恨、或死亡。

所以你說神就是愛,而魔鬼就是恨,神就是慈悲,而魔鬼就是暴力,神就是光,而魔鬼就是黑暗。

這是多麼愚蠢,因為黑暗和光是同一個能量的兩面,

好和壞,對和錯,道德和不道德,這些都是同一個現象不同的兩極,而那個現象就是存在


僧璨不會稱之為神,因為如果你稱之為神,你就拒絕了魔鬼——它是神加上魔鬼。

存在既是白天,也是黑夜,既是早上,也是晚上,既是快樂,也是不快樂,

它包含一切,它是一切在一起。

當你能夠瞭解這一點,那麼天堂和地獄兩者就在一起,那麼怎麼還會有選擇呢?

那麼選擇任何東西和要求任何東西有什麼意義呢?


如此一來,所有的要求都會停止,那麼信心就升起了,信任就發生了。

在真理的空裏面——在那裏,二分性消失了,

在那裏,你甚至不能夠說“一”存在,

在那裏,有一個叫做信任的未知現象開花了。

有某種東西開花了,它是最美的、最寶貴的,而那就是信任的花朵。


煞那間,我們就能夠免於枷鎖,那麼就沒有什麼東西執著於我們,而我們也不執著於任何東西。

一切都變成空的、一切都變得很清楚、一切都變成自明的,不需要頭腦的努力。

在這種狀態下,思想、感覺、和想像都沒有用。


那麼當一個人在生活,他就只是在生活,

當一個人在呼吸,他就只是在呼吸,

沒有想像、沒有思想、沒有頭腦——這一切都變得沒有價值。


你信任存在,

而當你信任存在,存在就信任你,

這個信任的會合就是最終的喜樂、就是狂喜、就是三摩地。


所以要怎麼做呢?

問題不在於作為,沒有什麼事能夠被做,

你必須去看,你必須去觀察生命,變成一個觀察者,洞察每一件事物。


下一次,當你感覺到愛,不要被它所愚弄。

當你愛的時候,要向內看——有恨在那裏等著。

注意看,突然間將會有一個照明,你將能夠看到說這個愛只不過是恨的第一步。


那麼有什麼好選擇的呢?

為什麼要要求上帝說:“請賜給我們更多的愛。”因為有更多的恨將會來臨。

所以你要怎麼做呢?

你將會漂浮在愛裏面,同時你將會知道恨正在來臨,那麼你就不會執著於愛,

因為執著意味著你在跟恨抗爭,而你知道,就好像白天之後會有黑夜來臨,在愛之後也會有恨來臨,


那麼將會怎麼樣呢?

你將不會執著於當你處於這種平衡之中,

當你處於這種寧靜之中,你就不會去要求愛,你就不會想要去遠離恨,

你就不會去執著於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東西會執著於你,

突然間你就既不愛、也不恨,

突然間、煞那間,那個二分性就破滅了。


戈齊福常常對他的門徒們說:“找出你主要的特性。”

那是好的,找出什麼是你主要的特性——恐懼嗎?恨嗎?愛嗎?貪婪嗎?性嗎?

什麼是你主要的特性?

只要觀照、只要看,然後針對那個主要的特性下功夫,試著將它的相反之物一起看。


如果它是愛,那麼你就將愛和恨一起看。

如果你能夠真正地看,它們就能夠互相抵消,突然間你就變成空的——

既沒有愛,也沒有恨——在同一個時間裏,它們只能夠有一個,當它們兩個在一起,它們就互相抵消了。

突然間,它們兩個都在那裏,只有你被單獨留下來,處於完全的單獨之中。

沒有什麼東西在那裏,一絲痕跡都沒有,這就是僧璨所說的空——尚雅塔。


如果你能夠在一個二分性裏面看到這一點——

那麼你就能夠在一切事物裏面看到這一點——

那不是一個大問題,一旦你能夠在一個二分性裏面看到它,

比方說,在“愛——恨”裏面看到它,那麼你就算一切都看到了,

因為到處所發生的情形都是一樣的,如此一來,一種完全不同的性質就會進入存在。


信任,它並不是某種要被相信的東西,它並不是一個教義,

它跟任何神、任何基督、克裏虛納、穆罕默德,任何可蘭經、聖經、吉踏經都沒有關係,

它只跟你的覺知有關。

當你完全警覺,當你能夠看透,你就變成自由的,

煞那間,你就變成自由的。


煞那間,我們就能夠免於枷鎖,

那麼就沒有什麼東西執著於我們,而我們也不執著於任何東西。

一切都變成空的、一切都變得很清楚、一切都變成自明的,不需要頭腦的努力。

在這種狀態下,思想、感覺、和想像都沒有用。


不要去想它,試著在生活裏面去看它,它將會是痛苦的,

因為當你感覺到愛,你就根本不會想要去考慮恨,

你會很害怕說如果你想到恨,那麼這整個愛的狂喜就會消失。


當你還活著,你根本不會去考慮到死亡,

因為你害怕說如果你去想太多關於死亡的事,你就無法享受生命。


就某方面而言,你的恐懼是對的。

如果你真的覺知到死亡,你將無法以你現在的方式來享受生命,

而事實上,你現在享受生命的方式也並沒有多享受,

它並不是一種享受,它只是一種受苦,你無法以這樣的方式來享受。

記住,你現在的方式根本不是一種享受。


如果你在作愛的時候想到恨,你將無法以你一直在享受它的方式去享受它。

但是它真的是一種享受嗎?或者只是一種執著?

你有真的在享受愛嗎?如果你有真的在享受,那麼你一定是已經開花了,

那麼你一定具有一種不同的芬芳──然而那個芬芳並不存在,

那麼你一定具有一種不同的本性之光——然而它並不存在。

你的內在深處是空虛的、貧乏的、晦暗的、無光的。

所以你的愛和生命以及每一樣東西到底是算那一種類型的享受?

它們根本就不是享受,你只是在欺騙你自己。


你的愛只不過是一種麻醉劑、一種藥物。

有一些片刻,你會掉進它裏面,然後將其他的事情忘掉,

然後會有恨的來臨,那麼你就處於痛苦之中,

然後因為你處於痛苦之中,所以你就會再度去找尋愛,

而你的愛只不過是再度掉進一個深深的昏睡之中,這就是你的模式。

一切你稱之為快樂的東西都只不過是陷入昏睡之中。

不論在什麼地方,只要你覺得好睡,你就認為它是快樂。


在你的頭腦裏,一個快樂的人是怎麼樣的呢?

他是一個不會被事情所煩擾的人,那就是為什麼酒精和藥物具有那麼多的吸引力,

因為當你使用那些東西,煩惱就被遺忘了。

你的愛是什麼呢?

它似乎是一種生物學上本然具有的麻醉你自己的過程,它是化學性的,

身體裏面的某些化學物質被釋放出來,因此那個化學平衡就被改變了,

它跟大麻煙或迷幻藥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因為基本上它們都是改變身體裏面的化學物質。


愛能夠改變你,斷食也能夠改變你──身體的化學失去了它們舊有的模式,

在那個新的模式裏,有一些片刻你會覺得很好,然後恨就會再度來臨,

世界就會再度進入,煩惱就會再度進入,然後你就再度進入輪子裏,

很多很多世以來,你都一直這樣在做。


現在嘗試一下僧璨所說的,這也是所有的佛曾經說過的。

當你處於愛之中的時候、當你在作愛的時候,你要注意看,

不要害怕,注意看那個愛如何轉變成恨。

當你活著的時候,你要注意看,看看生命知何進入死亡——隨著每一個氣,你都在進入死亡。

隨著時間每一個片刻在溜走,死亡也變得越來越近,

注意看你的年輕如何變成老年,注意看它的相反!


這將需要勇氣,因為舊有的模式將不能夠有所幫助,它會被這個“看”所摧毀,

但是一旦你能夠在愛裏面看到恨,你將能夠達到一種寧靜,這種寧靜超出了這兩者。

如果你能夠將生和死一起看,那麼你就超越了,

煞那間,你就超越了;煞那間,你就脫離了那個枷鎖,

你將首度變成一個自由的靈魂,

你就是自由本身,

那就是為什麼我們稱這個最終的狀態為莫克夏——自由。


不必做什麼,你只要在你的作為當中變得更覺知、變得更有意識。

那就是唯一的靜心:變得更警覺。

在覺知很敏銳的片刻當中,那個覺知就變成一種武器,

當這個武器一揮,所有的枷鎖就都破碎了。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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