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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覺當中,我們會達到跟靜心時同樣的地方,

唯一的差別就是:在睡覺當中,我們是無意識的,

而在靜心的時候,我們是全然地有意識。

如果某人變得完全有覺知,即使在睡覺當中也有覺知,

他一定會跟在靜心當中有同樣的經驗。


比方說,如果我們將一個人施以麻醉,然後在他的無意識狀態下我們用擔架把他接到花園,

在那裏有很多花在盛開,空氣中有花香,太陽在照耀,小鳥在歌唱,

那個人一定完全沒有覺知到所有這些事。

在我們把他帶回來之後,那個時候那些麻藥已經退了,如果我們問他說他喜不喜歡那個花園,

他一定講不出來,然後,如果我們在他完全有意識的狀態下把他帶到同一個花園,

他一定能夠經驗到先前他被帶到這裏來的時候所發生的那些事。

在這兩種情況下,雖然那個人被帶到同樣的地方……

在第一個情況下,他並沒有覺知到周圍那些美麗的事物,

但是在第二種情況下,他一定能夠完全覺知到那些花朵、芬芳、小鳥的歌唱和上升的太陽。

所以,雖然你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去到了同樣的地方,但是它跟沒有去過是一樣的。


在睡覺當中,我們到達跟靜心時同樣的樂園,但是我們並沒有覺知到它。

每天晚上我們都旅行到這個樂園,然後回來,但是沒有覺知。

雖然那個地方有新鮮的微風和可愛的芬芳碰觸到我們,又有鳥的歌唱聲響入我們的耳朵,

但是我們從來沒有覺知到它。

然而,儘管是從樂園回來而完全沒有覺知到它,一個人也可能會說:

「今天早上我覺得很好,我覺得非常和平,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你到底覺得什麼很好?

當你睡得很好,到底發生了什麼好事?


它不可能只是因為你睡了覺,你一定還到過某一個地方,一定有某些事發生在你身上,

但是到了早上,除了有一些模糊的概念說覺得很好以外,你什麼事也不知道。

一個在夜裏睡得很深的人早上醒來會有一種恢復新鮮的感覺,

這表示那個人在睡覺當中有達到一個恢復活力的源頭,但是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

一個在夜裏睡不好的人早上醒來會發覺他比前一天晚上還來得疲倦。

如果一個人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睡好,他就很難存活,

因為他跟生命源頭的連結已經被打斷了,

他沒有辦法達到那個他應該達到的地方,而那是必要的……


在紐約,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沒有安眠藥無法入睡。

心理學家相信,如果這種情況再持續一百年,將沒有一個人能夠不必用藥就入睡。

人們已經完全喪失睡眠。


如果一個患失眠症的人問你說你是如何入睡的?

而你的回答是:「我只要將我的頭放在枕頭上就入睡了。」他將不會相信你,

他將會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並且懷疑說有某種特殊的技巧是他所不知道的,

因為他也是將他的頭放在枕頭上,但是並沒有什麼事發生。


神不允許,但是有一個時間或許會來臨,

在一千年或兩千年之後,當每一個人都喪失了自然的睡眠,

人們將不會相信說在一、兩千年之前,人們只要將他們的頭放在枕頭上就可以睡著,

他們將會把這件事看成是虛構的小說,看成是古代的神話故事,

他們不會相信它是真實的,他們會說:「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如果那樣的事對我們來講是不真實的,那麼它對其他人來講怎麼可能是真實的?」


我把你的注意力拉到所有這件事上面,

因為在三、四千年以前,人們只要閉起眼睛就可以進入靜心,

它就跟你現在閉起眼睛睡覺一樣的容易。


兩千年以後,在紐約要睡覺將會很困難,甚至在今天都很困難。

現在在孟買的人要睡覺也變得比較困難,它只是時代的不同。

在今天我們很難相信說從前的人只要閉起眼睛就可以進入靜心,

因為現在當你閉起眼睛坐著,你哪裡也進不去,

在你裏面,有很多思想一直在那裏盤旋,你就停留在原地。


在過去,對於那些接近自然的人而言,靜心就跟睡覺一樣容易。

首先靜心消失了,現在睡眠也開始消失了。

那些有意識的事會先失去,

之後,那些無意識的事也會失去。


隨著靜心的消失,世界已經變得幾乎沒有宗教性了,

當睡眠也消失,世界將會變得完全沒有宗教性。

在一個失眠的世界裏,宗教是沒有希望的。


你無法相信我們跟睡眠的連結是多麼親近、多麼深。

一個人要怎麼過生活完全要依靠他怎麼睡覺,

如果他睡得不好,他的整個生命將會是一團糟,

所有他的關係都將會變得糾纏不清,每一件事都會變得有毒,充滿憤怒。


如果,相反地,一個人睡得很深,他的生命將會很新鮮,

在他的生命中將會一直有和平和喜悅在流動,

在他的人際關係、他的愛、以及其它每一件事底下,都會有一種安詳,


但是如果他喪失了睡眠,所有他的人際關係都會變得很狂亂,

他跟他的家人、他太太、他兒子、他母親、他父親、他的老師和他的學生,

以及他周遭所有的人的關係都會弄得很混亂。


睡眠把我們帶到我們無意識裏面的一個點,

在那裏我們沉浸在神裏面,

雖然那個時間並不太長。

即使是最健康的人在他晚上八個小時的睡眠裏也只達到他較深的層面十分鐘。

在那十分鐘裏面,他完全失去了,沉浸在睡眠裏,甚至連一個夢都沒有。


當一個人在作夢,那個睡眠是不完整的,

一個人會繼續在睡覺狀態和清醒狀態之間遊走。

在作夢的狀態下,一個人是半睡半醒的。

處於作夢之中意味著,即使你的眼睛是閉著的,你也並沒有在睡覺,

外在的力量仍然在影響著你。

你在白天所碰到的那個人晚上在你的夢中仍然跟你在一起。

夢佔據了睡與醒之間的中間狀態,

至於你早上醒來記不得你在夜裏所作的夢,那是另外一個問題。


在美國,他們對睡眠狀態作了很多研究,

大約有十個大的實驗室一直在試驗成千上萬的人已經有八到十年的時間了。

美國人對靜心產生興趣,因為他們已經喪失了睡眠,

他們認為或許靜心可以幫助他們恢復睡眠,它或許可以將和平帶進他們的生活之中,

那就是為什麼他們把靜心當成鎮定劑。


當味味克阿南達首度將靜心介紹到美國,有一個醫生跑過來對他說:

「我非常享受你的靜心,它絕對是一種不用醫藥的鎮定劑,

它並不是醫藥,但是它可以使一個人入睡——很棒。」

他們的影響力在美國大大地成長,那些瑜伽行者並不是原因,美國人的失眠才是真正的原因。

人們的睡眠狀態一團糟,因此在美國的生活充滿著沉重、抑鬱和緊張,

同時在美國我們也看到對鎮定劑的需要越來越多,它或多或少可以使人們入睡。


在美國,每年都有好幾百萬美元被花在鎮定劑上面。

有十個大的實驗室在研究成千上萬人的睡眠狀態,

那些接受實驗的人可以獲得一些酬勞,但是必須在實驗室裏度過不舒服的睡眠。

有很多電極和電線附著在那些人的身體上,

他們從各個角度被審查去找出看看在他們體內發生什麼。

在這些實驗當中,有一個令人難以相信的發現就是人幾乎整個晚上都在作夢。

當他們醒來,有些人說他們沒有作夢,有些人說他們有作夢,但是事實上他們都有作夢,

唯一的差別就是那些記憶力比較好的人可以記得他們的夢,

而那些記憶力比較差的人就想不起他們的夢,

但是他們發現一個完全健康的人能夠進入一個很深的、無夢的睡眠十分鐘。


透過機器,那些夢可以被掃描到。

在作夢狀態下,腦神經會保持活躍,

但是當夢停止,那些神經也就停止活躍,然後機器上就顯示出一個空檔。

那個空檔表示說在那個時候那個人既沒有在作夢,也沒有在思考,

他迷失在某一個地方。


很有趣地,當那個人處於作夢狀態,機器就一直在記錄他的內在活動,

而當他進入無夢的睡眠,機器就顯示出一個空檔。

他們不知道在那個空檔的時候,那個人消失到哪裡去,

所以,無夢的睡眠意味著那個人到達了一個機器測不到的地方,

就是在這個空檔當中,人進入了那神聖的。

機器無法測出這個空間或空檔。


當那個人在作夢,機器可以記錄他內在的活動,

然後會有一個空檔出現,那個人消失在某一個地方,

然後,過了十分鐘之後,機器又開始記錄。

在那十分鐘的空檔裏,很難說那個人在哪裡。

美國的心理學家對這個空檔非常好奇,因此他們將睡眠視為最大的奧秘。


你每天都在睡覺,但是你並不知道睡覺是什麼。

一個人睡了一生,但是卻什麼事也沒有改變,他對睡覺一無所知。

你對睡覺一無所知的原因是:當睡覺在的時候,你不在。


記住:唯有當睡覺不在的時候,你才在,

因此你所知道的跟機器所知道的一樣多。

就好像機器在面對空檔的時候是停頓的,它達不到那個人被帶去的地方,

你也達不到那個地方,因為你也不比機器強。

既然你也碰不到那個空檔,所以睡覺仍然保持是一個奧秘,

它仍然保持超出你所能達到的範圍。


情形的確如此,因為唯有當他停止存在於他的「我是」之中,一個人才有辦法進入睡眠,

所以,當自我繼續成長,睡眠就變得越來越少。

一個自我主義者會喪失他的睡眠能力,

因為他的自我,那個「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繼續在主張它自己。

是那個「我」醒來,

是同樣的那個「我」走在街上。

那個「我」在整個二十四小時裏面都保持那麼地在,

所以在進入睡眠的時候,當要拋棄那個「我」的時候,一個人就無法去除它,

因此很明顯地,要入睡變得很難。


只要那個「我」存在,睡覺是不可能的;

主要那個「我」存在,進入存在是不可能的。


進入睡眠和進入存在完全是同一件事,

唯一的差別就是:透過睡眠,一個人是以一種無意識的狀態進入存在,

而透過靜心,一個人是以一種有意識的狀態進入存在,


但是這有一個很大的差別。

你可以在好幾世裏面都透過睡眠來進入存在,但你還是不知道存在,

但是如果你能夠進入靜心,即使只有一個片刻,

你就已經達到了你累世在深入的睡眠當中所達到的同樣地方,它將能夠完全改變你的生命。


有趣的是,一旦一個人進入了靜心,進入到那個深入的睡眠所帶他去的空,

他就永遠不會變成無意識,

即使當他在睡覺,他也不會變成無意識。


阿南達跟佛陀坐在一起很多年,有很多年的時間,他都睡在佛陀旁邊,

有一天早上,他問佛陀說:「好幾年以來,我一直都看著你在睡覺,

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換邊,你整個晚上都以同一個姿勢在睡覺,

你的四肢就跟你晚上要入睡時保持同樣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有很多次,我在夜裏醒來看看你有沒有移動,有時候我很晚睡看著你,

你的手和你的腳也都維持在同一個姿勢,從來不換邊,

你是不是整個晚上都在記錄你的睡覺?」


「我不需要作任何記錄,」佛陀回答:

「我睡覺的時候處於有意識的狀態,所以我覺得不需要換邊,

如果我想要換的話,我也可以換。

換邊並不是睡覺所需要的,它是你那不安的頭腦所需要的。」


不安的頭腦甚至無法在一個地方休息一個晚上,

至於白天的時候,那就更不用說了。

即使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身體也會一直顯示出它的不安。


如果你看一個人在晚上睡覺,你將會看到他整個晚上都一直很不安,

你將會發覺他手的移動跟白天清醒時的移動蠻類似的。

在他晚上作夢的時候,你會發覺他跑步和喘氣的方式跟白天的時候所發生的情形蠻類似的。

晚上在夢中,他抗爭的方式跟白天時的抗爭蠻類似的。

他在白天的時候充滿熱情,在晚上的時候也是一樣。

同一個人在白天和在晚上的時候並沒有基本上的差別,除了說在晚上的時候他是躺下來的,

他是精疲力竭的,他是無意識的,其它每一件事都照常繼續運作,

所以佛陀說:「如果我想要的話,我可以換邊,但那是不需要的。」

但是我們不瞭解……

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抖動他的腳,你問他說:「你的腳為什麼要一直抖動?

如果你在走路,那麼你的腳必須移動,這是可以瞭解的,

但是當你坐在椅子上,你的腳為什麼要抖動?」

當你一提起,那個人就會立刻停止,然後他會一點都不動,

但是他沒有辦法向你解釋說為什麼剛剛他會這樣做。

它顯示說他內在的不安如何引起整個身體的震動。


內在是不安的頭腦,

它沒有辦法靜靜地維持在一個姿勢裏,甚至連一下子都做不到。

它會使整個身體都不安寧——腳會抖動,頭會搖動,甚至連坐著,身體也會換邊。


那就是為什麼你會發覺即使在靜心當中靜靜地坐十分鐘都很困難。

身體會從很多很多個不同的點來催促你去扭動或轉動。

直到我們能夠在靜心當中帶著覺知坐著,我們才會注意到這一點,

到時候我們就會瞭解到我們的身體到底是那一種身體,

它甚至連一下子都不想靜靜地維持在一個姿勢裏。

頭腦的混亂、緊張和興奮會攪動整個身體。


在完全不清醒的深度睡眠裏,大約有十分鐘的時間,每一件事都消失了——

雖然只有完全健康和非常和平的人才能夠有這十分鐘,而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到這樣。

其他人達到這種狀態的時間大概只有一到五分鐘,

大多數的人大概只能有兩分鐘或一分鐘的深度睡眠。

我們在達到生命源頭的那一分鐘所得到的生命力就應用在使我們再來的那二十四小時得以運作。

我們在那個短時間裏所得到的一些燈油就利用在進行我們二十四小時的生活。

一個人生命的燈火就是靠那個時候所得到的油在燃燒,

這就是為什麼那個燈火燃燒得非常慢,

因為所搜集來的油不夠使生命的燈火燃燒得很明亮,好讓它能夠變成一支火焰旺盛的火把。


靜心可以慢慢把你帶到生命的源頭,

那麼就不是你一直在從源頭取得小量的滋養,你會處於源頭本身,

那麼就不是你在你的燈上面添一些油,而是整個海洋的油你都可以隨時取用,

然後你就開始生活在那個海洋裏。


在那種狀態下,睡眠消失了,

並不是說你不再睡覺那個意思,

而是說即使當一個人在睡覺當中,在他裏面也會有一個人保持完全清醒。

然後夢就不再存在。


一個瑜伽行者可以永遠保持清醒,

他會睡覺,但是他永遠不會作夢,他的夢已經完全消失了。

當夢消失,思想就消失了。


我們在清醒的時候認為是思想的,在睡覺狀態下被稱為夢,

在思想和夢之間只有些細微的差別,

思想是稍微文明一點的夢,

而夢在本質上則是比較原始一點,在這兩者裏面,其中一個是原始的思想。


事實上,原始部落的小孩只能夠以圖畫來思考,而不是以文字來思考。

人類最初的思想一直都是圖畫。

比方說當一個小孩餓的時候,他不會以文字來思考說:「我餓了。」

一個小孩會去想像母親的胸部,他會想像他自己在吸奶,

他會充滿著想要吸奶的欲望,但是他無法形成那些文字,

文字的形成要在一段很長的時間之後才開始,圖畫會先出現……


在白天的時候,文字的語言很方便,但是它在晚上是沒有用的,

在晚上我們再度變成原始的,在睡覺當中我們會失去很多,

我們會失去我們的學位,大學教育,很多很多。

我們被帶到一個原始的人曾經一度站立的點,

那就是為什麼那些圖畫會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浮現,而文字則出現在白天。

如果我們在白天想要作愛,我們可以以文字來思考,

但是在晚上除了透過形象之外沒有辦法表達愛。


思想似乎並沒有像夢那麼活生生。

在夢中,整個形象都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那就是為什麼我們會去享受由小說改編的電影,而不是去閱讀小說本身。

之所以這樣唯一的理由就是:小說是以文字的語言來表達的,而電影則是以形象的語言來表達的。

同樣地,當你在這裏直接聽我演講,你會感覺到很大的喜悅,

如果你聽我的錄音帶,很可能就沒有辦法感覺到同樣的喜悅,

因為在此有形象在,而錄音帶就只有話語。


形象的語言跟我們比較接近,而且更自然,

在晚上的時候,那些文字就轉變成圖畫,那就是差別之所在。


夢消失的那一天,思想也會消失,

思想消失的那一天,夢也會消失。

如果在白天沒有思想,夜裏也不會有夢。

記住:夢不允許你睡覺,思想不允許你睡覺,而且思想不允許你醒過來。


你要確實瞭解這兩件事:夢不讓你睡覺,而思想不讓你醒來。

如果夢消失,睡眠將會很全然,

如果思想消失,清醒將會很全然。

如果那個清醒很全然,那個睡覺也會很全然,

那麼這兩者之間就沒有太大的差別,

唯一的差別就是使眼睛張開或閉起來,以及身體是在工作或是在休息。


一個能夠全然清醒的人也能夠全然睡覺,

但是在這兩種狀態下,他的意識都完全一樣。

意識是同一的,它是不會改變的,只有身體會改變。

清醒的時候,身體在工作,

睡覺的時候,身體在休息。


有一個朋友問說為什麼神不會在睡覺當中被達成,

我的回答是:如果你甚至在你的睡覺當中都能夠保持清醒,他就能夠在那裏被達成。

所以我的靜心方法是一種睡覺的方法——睡在覺知裏,

帶著覺知進入睡覺,

那就是為什麼我要求你要放鬆你的身體,放鬆你的呼吸,靜下你的思想,

所有這些都是為睡眠在準備,

所以,常常有一些朋友在靜心當中睡著——很明顯地。

這是為睡眠在準備。


當他們在為它作準備的時候,他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睡著,

所以我必須重申第三個建議:

內在保持清醒,內在保持有意識,讓身體全然放鬆,讓呼吸全然放鬆,

就像在睡覺的時候那麼放鬆,但是內在保持清醒,

在內在,讓你的覺知就像一盞燈一樣地燃燒,不要睡著。


靜心和睡覺剛開始的情況是一樣的,但是最後的情況有一個差別。

第一個條件是身體必須放鬆。

如果你患了失眠症,醫生會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放鬆,

他會要求你做跟我的要求同樣的事:放鬆你的身體,不要讓任何緊張殘留在你的身體,

讓你的身體全然鬆開來,就好像棉絮一樣。

你是否曾經看過一隻狗或一隻貓是怎麼睡覺的?它們就好像它們不存在一樣地在睡覺。

你是否曾經注意過一個嬰孩在睡覺?他們全身上下都沒有一絲緊張,他們的手和腳完全鬆開來。

然後你再看看一個年輕人或是一個老年人在睡覺,

你將會發現在他們裏面每一樣東西都很緊張,所以醫生會叫他們放鬆。


同樣的情況也可以應用在睡覺上:呼吸必須放鬆,而且很深、很慢。

你一定有注意到,當你在慢跑的時候,那個呼吸會變快。

同樣地,當身體在工作的時候,那個呼吸也會變快,血液循環會加速。

在睡覺的時候,血液循環會慢下來,那個情形跟跑步的時候剛好相反,

然後那個呼吸會放鬆,

所以第二個情況是:放鬆你的呼吸……


因此靜心的情況跟睡覺的情況大致上是相同的:放鬆你的身體,放鬆你的呼吸,放掉你的思想。

所以,對睡覺和對靜心來講,剛開始的情況完全一樣,所不同的只是在於最後的情況。

在前者,你停留在很深的睡眠當中,而在靜心當中,你保持完全清醒,就這樣而已。


所以你問這個問題是對的,睡覺和靜心之間有一個很深的關係,

然而這兩者之間有一個重大的差別,那個差別就是有意識和無意識狀態之間的差別。

睡覺是不覺知,而靜心是醒過來。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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