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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說的阿特曼(atman…靈魂)是什麼?

    這個靈魂是「意識」本身嗎?

    或者它是某些個人的東西?

 

 

實際上,不管我們怎麼稱呼它,我們都會錯過它,

任可觀念化都會錯過那真實的——任何觀念化——所以任何被知道成自己、靈魂、阿特曼的東西,都不是真的東西。

它不可能是真的!

所有那些定義它的人要定義它都有一個情況:他們是在嚐試一些荒謬旳事情。

他們在說那個不能說的,他們在定義那個不能定義的,

關於那個不能知道的,他們作出一個理論。


關於它有三種態度:

首先是神秘家(知者),他們對它完全保持沈默,他們不下任何定義,他們說定義是沒有用的;

然後有另外一群神秘家——最大的一群,他們說:

「即使是一個沒有用的努力也能夠有幫助,

有時候甚至不真的理論導致真理,有時候甚至錯誤的東西也變成對的東西,

有時候甚至一個假的步驟也會將你引導到正確的結果,

它或許在那個時候看起來是假的,或是在結束的時候,它甚至可能被證明是假的,但是,假的設計仍然能夠有幫助。」


第二群人覺得,即使保持沈默,你還是在說一些事。

保持沈默的意思是在說:沒有東西可以講。

這個第二型的神秘家抓到了一個要點!定義是屬於他們的。


然後有第三型的人,他們既不沈默,也不像那些下定義的人,他們只是拒絕整個事情,為的是你將根本不會被它所困擾。


佛陀是屬於第三型的人,

如果你問他是不是有一個靈魂,是不是有神,生命之外是不是有一個存在,他將會否認它,

即使在死亡的邊緣,有一個人問他:「死後你還會存在嗎?」他會否認它。

他說:「不!我將不會存在,我將離開存在,就好像火焰熄滅一樣,它就這樣絕滅。」

那就是為什麼佛陀說涅槃的意思就是「火焰的絕滅」,而不只是莫克夏(moksha…解放),

佛陀說:「完全絕滅就是解放,存在就是存在在某一個地方,以某一種方式存在在奴役裡面。」

這就是第三類型。


這三種類型一直都在爭吵,

因為講話的人一定會覺得那些沈默的人不夠熱情,他們應該對那些無法了解沈默的人講一些事,

而那些下定義的人,他們以很多方式下定義,因為他們對定義有爭執,爭執一定會存在。


所有的定義都是一些設計,一個人能夠以任何方式來定義,

馬哈維亞以一個方式來定義,山卡拉會用另一個方式來定義,

因為所有的定義都同樣的假,或同樣的真,它沒有什麼差別,

一個人怎麼定義要看他是那一類型的人而定。

有那麼多的定義……而那些定義變成那麼多的宗教,那麼多哲學系統,

如今他們使人的頭腦變得那麼混亂,

真的,有時候那些保持沈默的人反而顯得比較慈悲,

定義已經變成衝突,一個定義不能允許另外一個,否則它本身會矛盾。


馬哈維亞試著去說,每一個定義都有一些真理在裡面,但是只有一些,

那麼,每一個定義都有一些假的東西。

但是馬哈維亞不可能有一大堆跟隨者,因為如果你沒有定義清楚,混亂的頭腦會變得更混亂。

如果你說:「每一個途徑都是對的」那麼,你是在說:「沒有途徑」這樣的話,一個要來找途徑的人就會很迷惑,

如果我說:「每一個途徑都是對的,不管你走到那裡,你都是走到那神聖的……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每一件事都有一些真理。」那麼你就不能夠從我這裡得到任何幫助。

那是事實,但是那樣說仍然不能夠有所幫助。


如果你以一個特殊的方式來定義,然後使那個定義成為絕對的,那麼其他的定義都變成是假的,

因為山卡拉必須很精確地定義事情,所以他可能會說:「佛陀是不對的,他是錯的。」

但是如果佛陀被說成顯然是錯的,那會造成混亂,

佛陀怎麼可能是錯的?基督怎麼可能是錯的?難道只有山卡拉是對的嗎?那麼就會有衝突……


即使第三種態度:佛陀否認的態度,也沒有幫助,

它沒有幫助是因為藉著否認,那個追尋就喪失了……而沒有追尋也就不需要否認,

非常少人能夠了解完全絕滅是什麼。

對生命的慾望是那麼根深蒂固,以致於我們甚至想要得到一個屬於我們生命慾望一部份的神。

即使我們是在追尋莫克夏,但實際上我們是在追求更多的生命,我們並不是在追尋全然的死,

不論用什麼方法,我們還是想要存在。


很多人問佛陀一個問題(他被問了四十年):「如果我們要完全絕滅,那麼為什麼要這整個努力?」

它似乎是沒有意義的!只要絕滅,只要不存在,那為什麼要這整個努力?

而在佛陀周圍的人還是覺得他沒有絕滅,實際上,他已經變成更多,那就是他們的感覺!

佛陀已經變成某些更多的東西,但是他仍然繼續否認再否認。


你怎麼能夠定義一些不能夠定義的東西?

但是你將必須保持沈默,或是去定義它。


至於對我來講,我不落入這三群人裡面的任何一群,

那就是為什麼我沒有辦法前後一致,

他們這三種類型中的每一種都能夠前後一致,但是我根本不關心靈魂的觀念,

我關心那個發問者,那個問問題的人,他如何才能夠被幫助?

如果我認為,透過正向的信心,他才能夠被幫助,那麼我就正式宣佈它;

如果我覺得他能夠藉著沈默而得到幫助,那麼我就保持沈默;

如果我覺得他能夠藉著定義而得到幫助,那麼我就下定義。

對我來講,每一樣東西都只是一個設計,不是什麼嚴肅的事情;它只是一個設計!


定義或許不是真的,事實上,如果你必須使它對你有意義,它的確就不可能是真的,

你不知道靈魂是什麼,你不知道這個爆發,

這個我們稱之為婆羅門(Brahman…那神聖的)的是什麼東西?你不知道那個意義,

你只知道那些言語,你沒有經驗過的言語只是一些沒有意義的聲音,

你可以創造出「神」這個聲音,但是除非你知道神,不然它只是一個聲音。


「心」是一個有意義的字,「牛」是一個有意義的字,因為你本身經驗過它們是什麼意義,

但是「神」對你來講只是一個字,「靈魂」只是一個名詞,

如果我必須幫助你,我只能用一個假的定義來幫助你,因為你沒有神的經驗,沒有靈魂的經驗。

除非我能夠用一些你知道的東西來定義它,不然定義是沒有用的。


對於一個從來不知道花,而只知道鑽石的人,我必須透過鑽石來定義花,沒有其他的方法,

花跟鑽石沒有關係,但是仍然可以透過它來指示一些東西,

我可以說:「花是活的鑽石;活的鑽石!」

整個事情是假的,鑽石是不相關的,但是如果我說:「花是活的鑽石,成長的鑽石。」我在你裡面創造出一個去經驗它的慾望,定義只是為了幫助你走向那個經驗,所有的定義都是像那樣。

如果你不知道鑽石,如果你不知道任何我可以定義的正面的東西,那麼我就必須透過反面的東西來定義,

如果你對任何東西都沒有任何正面的感覺,那麼我將透過反面的東西來定義,

我會說:「你的不幸不是靈魂的一部份,你的杜卡(dukkha…身心的極度痛苦)不是靈魂的一部份……」

我必須以一些你殘缺的東西來作反面的定義,

我必須從那些使你垂死的東西來作反面的定義,

以一些使你重累的東西,以一些對你來講已經變成只是地獄的東西,來做反面的定義,

我必須藉著說:「它不是這個,它剛好是那個相反的。」來作反面的定義。


所以它隨我而定,它按情況而定!

我沒有絕對的答案,我只有設計,只有心理學上的答案,

那個答案不是依我而定,它依你而定,因為你,我必須給一個特別的答案。

那就是為什麼我不能夠成為一個宗師,永遠都不能!

佛陀能夠成為一個宗師,但是我決不能夠,

因為你們是那麼不一致,每個人都是那麼不同,我怎麼能夠變得一致呢?

我不能,而且,我也不能夠因為這樣而創立一個宗派。

如果你要創立一個宗派,一致性是非常需要的,你必須前後一致,愚蠢地一致,

你必須否定所有的不一致,它們是存在的,但是你必須否定他們,否則,你沒有辦法吸引跟隨者,

所以我比較不像一個宗師(guru),而此較像一個心理治療家(再加一些東西),

對我來說,你們才是有意義的,如果你們能夠了解這個,那麼我才能夠再說得更多……


我所謂的「意識」是朝向完全活生生的一個移動,

你從來不能夠完全活生生的,有時候你比較活,這個你知道,有時候你比較不活。

當你比較活的時候,你就覺得很快樂,快樂只不過是你更活的一個解釋,

如果你愛某一個人,那麼你跟他在一起就變得更活,那個更活給你快樂的感覺,

然後你就繼續將你快樂的原因投射到某一個別人身上……


當你碰到大自然,你就變得更活,

當你在山上,你就變得更活,

當你只是跟機器生活在一起,你就比較不活,那是因為整個聯繫的關係。

跟樹在一起,你變得更活,因為你曾經是樹,

在內在深處,我們只是會走路的樹,樹根在空中,而不是在土裡。

當你面對大海,你變得更活,因為第一個生命是在海洋中出生的,

事實上,在我們的身體裡,我們仍然有和海水同樣的組成,和海洋一樣的鹽質。


當你跟一個人女人在一起,如果你們是異性,你會開始覺得此跟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更活。

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你會覺得比較不活,因為沒有什麼東西將你拉出來,你被圍繞起來;

相反的能量拉你出來,火焰在搖曳,你可以變得更活,

每當你開始感覺更活,你就開始覺得快樂。


當我們使用「靈魂」這個名詞,我們的意思是說:「完全活生生」。

完全活生生,但不是跟某一個別人在一起,而只是跟你自己在一起,

完全活生生,但沒有外在的原因,

海洋不在那裡,但是你的心胸變得如大海一般寬闊;

天空不在那裡,但是你變成整個空間;

所愛的人不在那裡,但你只是愛,沒有其他的東西。


我的意思是說,你開始獨立變活,沒有依靠任何東西或任何人,你被解放了,

有了這個解放,這個內在的解放,你的快樂就不可能失掉了,

那是完全的活,那是完全的意識,它不可能喪失!


有了這個完全的活,有很多事情會發生,

除非那些事發生,否則它們無法真正被了解,

但是我能夠暫時把靈魂定義成「完全地意識……完全活的……完全喜樂的……不被任何東西所束縛。」

如果你開始去愛,或是你能夠沒有原因而快樂,那麼你就是靈魂,而不是身體,為什麼?


我所說的身體是指你靈魂的一部份,那一部份一直都存在於跟外界存在的關係中,

當某些悲傷的原因在那裡,你就開始覺得悲傷,

或者,當某些快樂的原因在那裡,你就開始感覺很好,

但是沒有東西在那裡的時候,你從來沒有自己感覺,

那個當沒有東西在那裡,而只有你存在的狀態(以你完全的活,以你完全的意識存在的狀態)時的感覺就是靈魂。


但這是一個暫時的定義,它只是指示,它沒有定義,

它只是顯示有很多在那裡,但是它只是一根手指頭指向月亮,

決不要誤認手指頭為月亮,手指頭不是月亮,它只是一個指示,

忘掉手指頭,看著月亮。但是所有的定義都像那樣……


你問靈魂是不是個人的?

那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但是因為你的關係,它是恰當的,它就好像是一個瞎子一定會問的問題。

瞎子用拐杖走路,沒有它,他不能走動,他用它在黑暗中找尋和摸索,

如果我們告訴他要動手術來醫治他的眼睛,好讓他能夠看得見,

那個瞎子可能會問,很恰當地問:「當我有了眼睛,我還能夠用我的拐杖在黑暗中摸索嗎?」

我們說:「你將不需要拐杖」他不能夠相信。

他會說:「沒有拐杖我不能夠生存,我活不下去,你所說的是不能接受的,我無法想像它,沒有拐杖,我什麼都不是。所以,我的拐杖會變成怎麼樣?這一點你要先告訴我!」


實際上,這個個體性就好像是瞎子的拐杖,

因為你沒有靈魂,所以你用一個自我在黑暗中摸索,

這個自我,這個「我」,只是一個摸索,因為你沒有眼睛。

當你變成完全活生生的時候,自我就消失了,

它是你失明的一部份,是你不活或半活的一部份,是你無意識的一部份,是你無知的一部份,它會掉落。

並不是說你是個人或你不是個人,這兩件事都是不相干的,

個體性是無關的,但是問題還是會繼續,因為那個發問的來源還是一樣。


當莫林克雅普塔(MoulinkyaPutta)第一次來到佛陀面前,他問很多問題,

佛陀說:「你問問題是為了要解決問題或是為了要得到答案?」

莫林克雅普塔說:「我來問你,而你卻開始問我!讓我思考一下,我必須想一下。」

思考之後的第二天,他說:「實際上我是要來解決那些問題的。」

佛陀告訴他:「你有沒有問別人這些同樣的問題?」

莫林克雅普塔說:「這三十年來,我一直問每一個人這些問題。」

佛陀說:「問了三十年,你一定得到很多答案,很多很多,但是這其中有沒有任何一個被證明是『那個』答案?」

莫林克雅普塔說:「沒有一個!」

然後佛陀說:「我將不給你任何答案,在三十年的發問當中,別人已經給你很多答案,我能夠再增加一些,但是那將不會有所幫助,所以我將給你解決之道,而不是給你答案。」

莫林克雅普塔說:「好,將它給我。」

但是佛陀說:「我無法將它給你,它必須在你裡面成長,所以,靜靜地跟我在一起一年,一個問題都不准問!完全沈默,跟我在一起,一年之後你可以問,然後我將會給你那個答案。」

舍利子(佛陀的大弟子)坐在附近的樹下,他開始笑,莫林克雅普塔問:「舍利子為什麼在笑?有什麼好笑?」

舍利子說:「如果你有要問的,現在趕快問,不要等到一年以後。我們都被愚弄了,

這事也曾經發生在我身上,因為一年以後我們決不會問,

如果你維持沈默一年,那麼那個發問的真正泉源就消失了,

這個人是欺騙的,這個人非常不老實。」

舍利子說:「一年之後他將不會給你任何答案。」

所以佛陀說:「我會履行我的諾言,舍利子,對你而言,我也履行了我的諾言,你不問並不是我的錯。」

一年經過了,莫林克雅普塔保持沈默,靜靜地做靜心的工夫,而且外在和內在都變得越來越靜,

然後他變成一個寧靜的池塘,沒有震動,沒有波浪,

他忘了一年已經過了,那個可以問的日子已經到了,但是他本身忘記了。

佛陀說:「以前曾經有一位叫做莫林克雅普塔的人在這裡,現在他在那裡?

他必須問一些問題,一年已經過了,那個日子已經來臨,所以他必須來找我。」

有一萬個和尚在那裡,每個人都想找出莫林克雅普塔是誰,莫林克雅普塔也在找他在那裡!

佛陀叫了他,然後說:「你為什麼四處找尋,你就是那個人,我必須履行我的諾言,所以你問,我會給你答案。」

莫林克雅普塔說:「那個發問的人已經死了,所以我四處找尋,看看這個莫林克雅普塔是誰,我也聽過這個名字,但是他很久以前就消失了。」


原始的來源必須被轉變,否則我們會繼續問,有人會提供你答案……

你問的時候覺得很好,

他們回答的時候也覺得很好,

但是那些問和答只是一個相互欺騙。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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