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跟你的著作有一種和諧的關係,幾乎就像一個同時代的人。
如果我變成一個門徒,這種感覺一定會改變。
這種改變是有益的嗎?
跟我的著作保持和諧的關係是一回事,
而跟我保持和諧的關係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
被我的作品所說服將不會改變你,它只會增加你的知識;
跟我保持和諧的關係將會摧毀你,將會使你空無化,將會蛻變你。
當你在讀我的著作時,你是主人,你擁有那本書,
你可以繼續找到很多方式來護衛你自己,而反對那本書,
書不能夠有太多的作為,你可以很自由地以你自己的方式來解釋它。
你一定是這樣在做,所以你才會說:
「我覺得跟你的著作有一種和諧的關係,幾乎就像一個同時代的人。」
透過那些情況,你的自我就被滿足了。
真正發生的是,你並沒有被我所說的話說服,
你事實上是被任何你以前認為對的東西所說服--「奧修也同意我。」
那就是你所認為的「有一種和諧的關係」。
並不是你在同意我,而是我在同意你。
面對一本書,你可以很容易這樣做,
你可以忘掉那些跟你不一致的部分,或者你可以解釋成好像跟你一致。
書是死的,你可以對書做任何事。
我是活的,而且我非常矛盾,我喜歡矛盾。
那是我的滋養品,
如果你今天同意我,明天我就會創造出難題;
如果你再同意我,明天我就再創造出難題。
漸漸地你就會放鬆下來,你就會忘記要同意我:「有什麼用呢?這個人每天都繼續在自我矛盾。」
這是一種設計,好讓你停止透過頭腦來同意我;
然後就會有一種不同的同意升起、一種轉變,你會開始同意我的本性存在,那才是真正的和諧關係。
門徒只不過是一種來自你那一邊的姿態說準備要跟我進入那黑暗的未知領域,
說你信任我,說現在你不僅準備好要聽我的思想,你也準備好要聽我的寧靜,
書本只能夠給你思想,它不能夠給你思想與思想之間停止的部分。
它們真的非常有價值,它們真的非常有意義,那是文字所達不到的。
洞察我的眼晴比讀我的書更有意義。
靠近我坐著,感覺我,被我淹沒,打開你的心朝向我,那才是真正的事。
只能夠做一樣工作,它能夠把你帶到我這裏,就這樣而已。
然後它的工作就結束了。
書並不是結束,書只是開始,不要陷住在那裏。
你一定是覺得非常好,因此你才會說:「我幾乎覺得好像是一個同時代的人。」
你不是!
因為要跟我成為同時代的人,你必須存在在「沒有時間」裏,
因為我存在在「沒有時間」裏,
我不存在於二十世紀裏,我不是一個思想家。
你可以和羅素成為同時代的人。
如果你跟羅素以同樣的方式來思考,以同樣的邏輯來思考,以同樣的結果來思考,那麼你跟羅素是同時代的人,
但是跟佛陀成為同時代的人是一種完全不同的現象,
你必須深入寧靜,成為佛陀存在於寧靜當中,
佛陀存在於「沒有時間」當下,他存在於永恆當中,
那就是為什麼即使在今天,你也能夠跟佛陀成為同時代的人;
即使在今天,你也能夠跟老子成為同時代的人。
在未來的幾個世紀裏,你在任何時間都能夠跟基督成為同時代的人。
每當你超越時間,你就能夠跟成道的人成為同時代的人。
只是藉著同意我的思想,你將無法跟我成為同時代的人,
你將會跟我的思想成為同時代的人,就這樣而已,
但你將不會跟我成為同時代的人。
我不是一個思想,而是一個經驗。
你問我:「如果我變成一個門徒,這種感覺一定會改,」
很確定地,它將會改變,它必須改變,你將會覺得完全不問,
自我將會開始消失,它將會受到傷害。
成為一個門徒就是成為一個徒弟,
如此一來,你會將你的頭腦擺在一旁,你會越來越跟我的震動搭調;
這種情形在東方我們稱之為「沙特桑」(Satsang):
處於師父的「在」、去看師父、去碰觸師父、被師父所碰觸、被師父所看見。
它不是一種語言的溝通。
語言的溝通有它本身的目的。
因為如果沒有語言的溝通,你無法開始,因此我必須繼續講話。
如果我完全靜靜地在這裏,你就不會在這裏,你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我有講話。
但是如果你停留在這裏只是為了要聽我講話,那麼你就錯過了整個要點。
那麼你就只會搜集文字,而那些文字在你的手中將會變成死的。
儘管當我說出來的時候,它們是多麼地活生生、多麼地溫暖,
它們一到了你的手中就變成冰冷的、死的石頭。
除非你跟我的存在本性成為同時代的……那個只能夠在靜心當中發生。
靜心就是師父和門徒之間的橋樑。
你將會改變,的確你將會改變,你必須改變!
你對你自己還不會感到無聊嗎?
只有一個無趣的人能夠在一般的方式之下保持快樂,
只有一個不敏感的人能夠在一般的方式之下保持快樂。
一個敏感的人遲早會開始覺得:「我在一個固定的軌道上移動。」,「我在一個惡性循環裏移動。」
你越敏感,你就會越快認為你需要被蛻變,
你需要根本被蛻變,
不需要去經歷革命,你需要崩潰和突破。
--- Os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