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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ly-squirrel-I-Did-A-Funny-20  

    你曾經告訴過我們,生命有一個脈動——內和外,陰和陽。

    我們是否必須繼續保持每一個片刻都覺知,

    或者我們也可以隨著生命脈動,有時候放開那個努力?

 

 

第一件必須瞭解的事是:

覺知必須是一個片刻接著一個片刻,

但是唯有當它變得不需要努力,它才能夠如此。


如果你還有努力的話,你將會一再一再地失去聯繫;

如果還有努力的話,你將必須休息。


努力不可能是持續的,那是不可能的,你怎麼能夠繼續保持努力?

你將會疲倦,然後你就必須放鬆,每一個努力都需要放鬆。


如果覺知是透過努力而來的,那麼那個覺知就不可能是經常性的,不可能是一個持續的「流」,

將會有一些片刻你必須失去覺知,將會有一些放鬆而不努力的片刻。


生命在脈動,生命一直都在移向相反的那一極,

努力,然後你就必須休息,然後你再努力,然後你又必須休息,

但是有一個覺知是超越生命的,它是超越的,

那麼就沒有脈動,它是不努力的,它是自發性的。


有一個禪宗的故事談到,一個和尚已經住在憎院10年,而完成了他的修行。

在一個下雨天,那個和尚去參見他的師父南音,

在南音向他道賀之後,他告訴那個和尚說:

毫無疑問地,你將你的鞋子擺在玄關,那麼你將你的鞋子擺在你雨傘的右邊或左邊?

那個和尚遲疑了一下子,透過那個遲疑,他瞭解到自己並不是每一個片刻都在禪裏面。


發生在這個和尚、這個南音的門徒身上的情形是怎麼樣?

師父問道:你的鞋子擺在哪裡?右邊或左邊?

他遲疑了一下子,他瞭解到,在他放鞋子的那個片刻,他並沒有覺知,

否則他一定知道他將鞋子放在哪裡。


他的意識還不是連續的,那表示他的意識還不是不努力的,

他仍然必須去記住,必須有意識地努力,他的警覺還帶著緊張,

他還沒有變成經常性的警覺,所以有時候他成功,有時候他失敗。


南音只是在問:你的覺知現在是不是已經變得很自然?

你是不是已經變得不要去操縱它?你是不是已經變得不需要對它做任何事?

是否不論你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那個覺知都在?

或者你仍然必須做一些努力去使它存在?


如果那個努力仍然存在,那麼它還帶有緊張,

帶有緊張的事情一定不自然,一個不自然的覺知並不是真正的覺知,

它只是存在於表面,而不存在於你裏面,

如果它存在於你裏面,那麼就不需要再作任何努力。


我要說的是:努力總是在周圍。

透過努力,你無法碰觸到中心。

你可以在周圍做一些事,你可以改變你的行為,你可以改變你所謂的性格,

在周圍的部份,你可以用努力來變成一個好人,變成一個具有美德的人,你甚至可以變成一個聖人。


但是透過努力,你永遠無法碰觸或穿透中心,

因為任何行動都無法引導你到那個中心,你已經在那裏了!

不需要做任何事,你只要靜靜地,自發性地,那麼中心就會升起,

它會從眾多的雲裏面升起,有一個空隙,你會突然瞭解到你自發性的覺知,

你就是那個覺知,它並不是你所做的事,它並不是你必須做的事,你的本性就是覺知。


印度人稱呼你為「沙特奇阿南達」(satchitananda),他們使用三個字——sat,chit,ananda。

Sat意味著存在性的——那個永遠不會不存在的;

Sat意味著那真實的——那個永遠不會變成不真實的;

Sat意味著那永恆的——那個過去存在,現在存在,將來也會存在的。

Chit意味著覺知和意識,那是你的本性!

你一直都是有意識的,你是有意識的,你將來也會是有意識的,那個意識無法從你身上被帶走,

它存在於你本質的核心,而不存在於周圍,它就是你,但是你跟你自己並沒有聯繫。

Ananda意味著喜樂和狂喜,並不是說你必須去達成喜樂,它就是你,你一直都是喜樂的,

你不可能不是如此,沒有那個可能性,你不可能改變它。


但是你會說這簡直是荒謬,因為我們處於痛苦之中。

你之所以處於痛苦之中是因為你過份執著於周圍,你已經完全忘了中心,

你已經變得過份把心神放在別人身上,過份被別人所佔據,

因此整個注意力都放在別人身上,而把自己放在陰影裏,放在黑暗裏。


事實上,你就是「沙特奇阿南達」。


南音禪師是在問他的門徒:現在你是否已經警覺到你是誰?現在你是否根入你的本性?

如果門徒有真正根入他的本性,那個情形將會是怎麼樣?


這個故事很難瞭解,問題不在於將鞋子擺在左邊或右邊,那並不是這個故事的要點,

那似乎是要點,但其實不是。

真正的要點是,當南音問這個,門徒遲疑了,那才是真正的要點。

在那個遲疑的片刻,他並沒有覺知到他在遲疑。

如果他覺知到有遲疑,他就會被接受,但是就在那個片刻,他失去了覺知。


你無法欺騙南音。

如果你去看南音,而你能夠記得很清楚你把鞋子放在哪裡,那並不困難。

如果南音問你,你把鞋子放在左邊或右邊?而你能立刻回答:在右邊。

這樣你還是會失敗,因為那並不是要點,那只是一種欺騙。


南音是在轉變他的注意力,為的是要看看現在他的裏面變得怎麼樣,

當南音問「你將鞋子擺在左邊或右邊」的那個片刻,那個門徒錯過了,

就在那個片刻,他遲疑了,而他並沒有覺知到那個遲疑,

他開始思考,就在那個片刻,他變得不覺知,

南音洞察了他,那個問題只是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它只不過是一種欺騙。


那個門徒失敗了,他不能夠被送去教別人,他還沒有準備好,他還沒有覺知,

一個還沒有覺知的人怎麼能夠教別人?

任何他要教的東西都會是虛假的。


有很多老師能夠教別人,但是他們仍然沒有覺知到他們自己,

他們甚至可以是好老師,很有效率,技巧很好,

但那並不是要點,那些東西並不能夠有任何幫助。


有一次我乘坐火車旅行,車廂內有一個小孩很吵,那個車廂內的所有乘客都被他打擾,

他會從這個角落跑到那個角落,打破玻璃杯,或是倒在人們身上。

他父親覺得非常尷尬,他有很多次都試著要去阻止那個小孩,但是他不聽。

最後那個父親說:偉利,你再不聽話,我就要打你。

但那個小孩還是繼續跑來跑去,他跑到車廂的另一端說:

好,你打我,但是如果你打我,我就要告訴那個查帳員說我真正是幾歲。


這個父親不可能成為一個老師:即使一個小孩都不聽他的話,

一個沒有覺知到他自己的老師不能夠成為一個老師,他不能夠教別人他自己沒有達成的東西。


覺知是某種好像傳染病的東西,

當師父很警覺,很覺知,你就會被他的覺知所傳染。

有時候,只是坐在師父的旁邊,你就會突然變得很覺知,

好像雲已經消失了,而你能夠看到敞開的天空,

即使只有一個片刻……那會使你存在的本質有一個很深的改變。


即使在你的部份沒有作任何努力,只是靠近一個已經很寧靜、很覺知的師父,

突然間,你也會變得很寧靜,他會碰觸到你……那麼關閉的門就打開了,

就好像在黑暗的夜晚,突然間有一道閃光……你就看到了整體。


它會消失,因為你無法保持它,如果你沒有達成它,你將會失去它,

但是有了這樣的經驗之後,你將永遠不會再一樣,

你已經知道了某些事,某些以前不知道的事,現在這個知道將會保持是你的一部份。


有一個慾望會升起,有一個新的野心會升起,想要去達到這個,想要使這個成為永恆,

因為即使只有一個片刻,它也是那麼地喜樂,它灑下了那麼多的快樂和那麼多的喜悅在你身上。


但是如果師父本身不覺知,那麼他可以教導關於覺知的事,但是他無法真正教導覺知,

而教導「關於」覺知的事是沒有用的,它是語言上的,它是一個理論,

你可以從他學習理論,但是你學不到那個事實。


因此,在這個門徒離開南音之前,南音必須洞察他,這是一個非常不同的現象。


在一般的教育系統裏,學生要接受考試,但總是他的記憶被考試,從來不是他本身被考試。

南音不是在考門徒的記憶,他不是在問,你將你的鞋於放在哪裡,右邊或左邊?

他不是在要求完美的記憶,因為他將鞋子擺在哪裡這件事現在已經成為過去,

他試著在洞察門徒現在的存在狀態,

他不是在檢查他的記憶,而是試著在洞察他當下這個片刻的意識。

過去不是問題,現在才是問題。


只要想像那個門徒坐在南音的面前,南音在問他問題,而那個門徒就失去覺知而進入過去,

他試著去想他將鞋子擺在哪裡,他試著去想他是否能夠記得,他試著去想他有沒有錯過那個覺知,

如此一來,他變成一個混亂,他的整個意識變成多雲的,他已經不再在此地,

他沒有處於南音的「在」裏面,他已經進入過去,他已經進入思想,他並沒有處於靜心狀態。


那個遲疑、那個思想、那個想要去嘗試的努力,你逃不過南音的眼光,

他會看穿你,他會看到所有的雲,他會看到你並沒有在此時此地。

那麼你就不能夠被允許去教別人,你就不能夠被送出去,

因為你要教什麼呢?

你不能夠教那個你還沒有拿到的,你可以假裝,但是那個假裝將會很危險,

因為如果你假裝說你有覺知,但是事實上你沒有,那個假裝會有傳染性。

虛假的師父創造出虛假的門徒,然後那個虛假會好像微波一樣,繼續擴散。


一個人可能犯的最危險的罪就是假裝覺知,

即使你謀殺一個人,那個罪也沒有那麼大,

因為事實上你無法真正謀殺,你只能夠摧毀身體,那個靈魂會進入另外一個身體。

你只是摧毀一個遊戲,另外一個遊戲會立刻開始。


一個謀殺者並不是這麼大的一個罪人,但是如果你沒有覺知,而你假裝你有覺知;

如果你不是一個師父,但是你假裝你是一個師父,那麼你所做出來的傷害是無限的,

其他沒有罪惡能夠跟它相比,因為別人會接收到那個假裝,然後他們也會開始假裝,

然後它就一直繼續下去,就好像你丟一塊石頭到一個寧靜的湖裏,然後就有微波產生,

那個微波會一直繼續下去,一個微波創造出另外一個微波,然後又推動另外一個微波,

然後它就一直繼續下去,直到那個湖的邊界。


而這個意識的湖是沒有邊界的,一旦一個微波被創造出來,它就會永遠永遠繼續下去。

你將不會在這裏,但是你的假裝和你的虛假將會繼續,有很多人會被它所欺騙。


一個虛假的師父是世界上最大的罪人,那就是為什麼南音不允許任何人去教別人,

除非他本身已經成道,那麼那個在你裏面燃燒的光就能夠幫助別人被點亮,

那個在你裏面燃燒的火就能夠使別人溫暖,

那個發生在你身上的生命就能夠幫助別人走出他們的死氣沉沉。


但是要記住:唯有當警覺、覺知或意識變成不努力的,它們才能夠繼續。

剛開始的時候會有努力存在,因為如果不這樣的話,你要怎麼開始?

你會做一些努力,試著去注意,你會用盡各種方式試著去成為有意識的,

但是那個努力會造成緊張,你越努力,你就會越緊張,

將會有很小的瞥見,但是因為緊張的關係,你將會錯過那個狂喜,然而你必須經過這個努力的階段。


遲早你會覺知到一件事:每當你努力,覺知會來到你身上,但那是一個非常痛苦的覺知,

如惡夢般的,它非常重,它就好像一塊石頭壓在你的頭上,

它不是很喜悅的,它不是沒有重量的,它不是在跳舞的,

但是當你在做這個努力的時候,偶爾你會突然覺知到,

當你沒有在努力的時候,那個覺知會很輕、很喜悅、很狂喜、好像在跳舞。


但是這種情形只能夠發生在那些努力的人身上,

當你在努力的時候,偶而你停止努力,這個瞥見就會發生在你身上,

然後你就會覺知到,透過努力,你無法達到那最終的,

只有透過不努力,它才會發生。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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