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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個社會工作者。

    我學到的社會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點是要讓一個人尊敬自己、愛自己並感覺到自己是有用的。

    我學到的是要給予他支持並幫助強化他的自我。

    而你卻說要殺死自我。

    現在我覺得很混亂、迷惘。

 


阿哈娜,你會需要自我是因為你不知道真實的自己。

自我是替代品,它是一個假的實體。

因為你不知道自己,所以才必須去創造出一個人造的中心,

否則你將不知道如何在生活中立身處世;

因為你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臉孔,所以才必須戴上一個假面具;

你不知道自己的實體何在時,才會需要去依賴影子。


生命只有兩種過法。

一種是從你本性的最核心去過生命,那是神秘家的方式。

靜心說來無它,而是用來使你察覺到真正的自己的一種設計。

你真正的自己並不是被你創造出來的,它不需要由你來創造,你已經是它了。

你跟它一塊誕生,你就是它!它只是需要被發現。

這並非不可能,雖說社會並不允許這件事發生,但這並非不可能……

而且從來也沒有社會會允許它發生,因為真正的自己是非常危險的。

它對教會的體制而言是危險的,對國家、群體和傳統而言都是危險的,

因為一旦人知道他真正的自己時,他將會變成一個個體,

再也不會有群眾的心理,再也不會盲從迷信,再也不可能被剝削利用,

他不可能像隻牛般地被牽著鼻子走,也不可能被命令和指使,

他會依據自己的光去活,依據自己內在的精神去活。

他的生命將會有無比的美及整合。

但這也正是社會所害怕的。


一個整合的人會變成個體,而社會要你成為群體的一部份,

社會教導你要有「個性(personality)」,而非「個體性(individuality)」。

讓我們來瞭解一下「個性」這個字。

它來自persona這個字根,而persona的意思是面具。

……社會給你一個假面具,一個關於你是誰的虛假概念,

它給你的只是一個玩具,而你卻終生都抓著這個玩具不放。


當我說跟隨你的本性時,意味的是透過靜心去過你的生命,

如此一來,你就是在過一個屬於叛逆、冒險、勇氣的生命。

如此一來,你才算是真正的在活!


另外一種假裝在活的方式,則是自我之道。

加強自我、餵養自我,好讓你不需要去看「自己」何在,於是緊捉住自我不放。

自我是社會創造出來用以欺騙你,使你從對「自己」的注意移開來的人工製品。

自我是人為的,由我們製造出來的。

而且因為它是由社會製造出來的,所以社會對它會有支配力。

因為它是由國家和教會、以及那些有權的人製造出來的,所以他們可以在任何一刻毀掉它,自我依靠他們而存在。

因此你必須無時無刻戒慎恐懼,你必須無時無刻服從於他們,屈意順從他們,好讓你的自我維持完好如初。


如果你不是一個個體,社會將會禮遇你;

如果你不是一個耶穌、不是一個蘇格拉底、不是一個佛陀,社會將會對你推崇備至。

只有當你是一隻綿羊,而不是一個人的時候,社會才會尊敬你。


西方已經完全忘掉如何靜心了,這得要歸功於基督教。

基督教已經創造出一個非常虛假的宗教,它對靜心一無所知。

基督教非常的形式化、儀式化。

它是社會和隸屬於社會的政治結構中的一個環結。

關於這一點,馬克斯說的一點也沒錯——宗教是人民的鴉片。

西方由於基督教而失去了追尋和探問它自己本性何在的線索。

人無法缺乏某些關於自己的概念而活——如果你無法發現到什麼,便得創造些什麼出來。

這個「什麼」將會是假的,但聊勝於無,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阿哈娜,你過去被灌輸的觀念是完全荒謬的無稽之談。

是誰一直在灌輸你這些觀念並不重要,不管是大學、政客或是宗教家都無所謂。

重要的是你被攪糊塗了,因為我告訴你的恰好相反。

我告訴你要擺脫自我,因為如果你擺脫了自我的桎梏,就是擺脫了那些一直在阻礙你的意識自由流動的岩塊。


你的意識本來就在那,只是被岩塊擋住罷了,

它不需要你從其他地方帶回來,只要你移開那些岩塊就夠了。

宗教真正的內涵不過就是在移開那些不必要的東西,好讓必要之物開始流動。

所有非本質的東西都必須被移開來。

你的本質已經在那了,一直都在那!

移開岩塊,那時你將訝異於,你並不需要去創造真正的自己,它會向你顯露出它自己。


真實之物有其本然的美,真實之物是永生不滅的。

因為它是永生不滅的,所以它不會恐懼害怕。

不真實的事物無時無刻不在顫抖。

自我永遠都處在危險之中,任何人的一句話都足以毀掉它。

因為它是由別人給你的,因此他們也可以將之收回。

今天,世人尊敬崇拜你,明天也許就唾棄、貶低你了。

如果你不同意他們對生命的想法、他們的價值觀,如果你不跟隨他們的生活形態,他們就會撤回對你的尊敬。

那時你將會跨掉,而不知道你是誰。


波赫士(Borges)寫過:

「我夢到我從另外一個夢中醒來,那個夢充滿著劇變與混亂,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不知名的房間裏。

黎明將至,微弱的晨光蒙朧地映照出青銅床腳架和床頭的輪廓。

我驚恐地回想:『我在哪裡?』並頓悟到我不知道。

我自問:『我是誰?』卻認不出自己。

恐懼從我的身體裏竄起,我心想:『這個苦惱的醒悟真是一場煉獄,

這個沒有未來的醒悟將會是我永恆的命運。』

接著我才真正的醒來——全身顫抖。」


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這的確是真正的煉獄。

但是人的確就是活著而不知道自己是誰。

在這種情況下,比較簡單且廉價的方式便是去創造出一個自我,

而西方一直在跟隨簡單且廉價的方式走。

不只是西方,東方大部份的人也一直是如此,

只要將少數成道的人放在一邊不算的話,那麼整個世界一直都是如此。


在我看來,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算是西方人,

只有非常少、屈指可數的人算是東方人。

對我來說,東方和西方並非意指地理上的位置,而是指靈性上的向度。

佛陀、老子、查拉圖斯特拉、亞泊拉罕、摩西、基督、聖法蘭西斯——他們都算是東方人。

他們誕生在哪裡是無關緊要的,同時也是超出物質世界之外的。

聖法蘭西斯的確是誕生在西方,但是我會把他當作是東方人。


靈性的向度,內在的太陽在那升起的向度隸屬於東方。

而靈魂的黑夜,對黎明太陽東升的向度一無所知的世界則是隸屬於西方。

人不會單單只是因為出生在印度就算是具有宗教內涵的人。

宗教沒有那麼廉價,它是存在中最昂貴的事物,

因為它是最珍稀的,沒有任何捷徑可以通過它,

那些尋求捷徑的人註定會受騙上當,他們得到的只是玩具罷了。

而你們一直在信仰膜拜玩具,是因為你不想要冒險進入未知。


最大的未知存在於你的身體裏面。

你的意識是最浩瀚無際,沒有被畫在地圖上的海洋,同時也是最危險的海洋,

因為當你開始向內走時,你會開始落入空無之中,

莫大的恐懼升起,怕自己會瘋掉的恐懼,怕失去你的身份認同的恐懼……

因為你一直將你自己認知為一個名字,你一直認為自己是某特殊人物——

你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醫生,一個機械師,一個商人,

你認為自己是一個男人或是女人,

你認為自己有受過教育或是沒有受過教育的。

所有的這些認知卻在你向內走時開始消失不見,

所有分類的框架在意識的大海中消逝不見。


當你向內走時,你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既不是白人也不是黑人,既不是印度教徒也不是回教徒,

既不是印度人也不是巴基斯坦人……既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

隨著你向內走的同時,所有的這些分類框架亦將溜出你的手心之外。

如此一來你是誰?

你開始失去自我的蹤影……莫大的恐懼疑慮升起,

這是對一無所有、空無一物的恐懼。

你掉入無限之中。

誰知道你是不是有辦法再度回來?

而且誰知道這個探索的結果又將會是如何?

懦夫緊抓住岸邊不放,完全忘掉有關大海的事。

這就是發生在全世界的事情。

人們捉住自我不放,因為自我給你某些關於你是誰的概念,給你某種程度的清楚、明白。

但是自我是虛假的,而那個清楚也是假的。


因真相而混亂,總比因幻象而自認為清楚明白要好。

阿哈娜,你是對的,跟我在一起必定會有莫大的混亂產生,

因為慢慢地,你全部的知識都將會被證實是無知罷了,此外無它。

躲在你精明背後的正是你愚昧的心智。

自我的背後其實空無一物——因為它不過是個幻影。


當你清楚地明白:你過去一直緊緊抓住的東西其實是個幻影時,必然會有莫大的恐懼、混亂、困惑不安。

但是出自這一混沌的將會是星球的誕生。

每個人都必須經歷過這一團混沌未開的狀態——這是靈性成長的一部份。

為了得到真的,你必須先失去假的。

但是在這兩者的交替間,將會有一個斷層出現,那時假的已然消失不見,而真理卻仍未到來。

這些時刻是最關鍵的時刻……這些時刻便是你需要一個師父或是朋友的時刻。


前幾天恰好說到:「一個師父或是朋友是有必要的。」

在這些片刻中,你會需要某個人握著你的手,給你支持,

這個人會告訴你:「不必害怕。

現在這個空無很快就會過去,那時你將會感覺到自己是充滿的,滿溢而出,

只要再多等一下,再多一點耐心就夠了。」

師父無法給你任何東西,但是他可以給你勇氣,

當你的理智想要走回去、想要回頭、想要再度抓住岸邊的那些關鍵時刻,師父會扶你一把。


師父的喜悅、他的信心、他的權威……

記住,當我說「他的權威」時,我的意思不是說師父是有權威的人。

師父從來都不是有權威的人,但是他有點權威感,

因為他是一個見證者,他知道關於彼岸的事,他去過彼岸,

你只是聽過有關彼岸的事,讀過有關彼岸的事,

你只知道關於此岸的事,以及它的舒適、保險和安全。

當狂風怒吼,此岸的蹤影漸漸失去,卻又無法看到彼岸時,

你的理智會說「回去!儘快回去!舊的海岸已經消失,而新的海岸仍未出現。

也許彼岸根本就沒什麼東西,也許根本就沒有彼岸這回事。這場暴風雨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在這些時刻你是與師父在一起的話,

你會看見這個人靜靜地坐在船上,完全冷靜而泰然自若,

他笑笑地說:「不必但是。」

他會吹著他的笛子,或是唱著歌,或是說笑話給你聽,

他會告訴你:「不必擔心,彼岸存在——我知道、我去過那,只要多一點耐心就看得到了……」


望進他的雙眼……他那絕對的自信將會是唯一的希望。

看見他的平靜、泰然自若、他的決心……

他沒有回頭看,沒有一絲的害怕。

他一定曾經看過彼岸,一定曾經去過那裏。

他的整個存在如是說,他的整個存在如是證明。

當他握著你的手時,你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沒有在顫抖,你可以感覺到無論他說什麼,都是出自於他自身的經驗,而不是因為聖經上、吉踏經上、法句經上有記載過。

他是靠自己經驗過而知道的——他的權威來自於此。


一旦他的信心、信任感染到你時,你也會開始笑。

你的笑當然會有一絲的緊張,但你會開始笑,

你也許會開始跟著他一起唱歌,只為了消除自己的緊張害怕,

就好像有些人會在黑暗中吹口哨一樣。

你也許會加入他的舞蹈,只是為了讓自己忘掉已在發生的事而狂舞。

你不想看到圍繞在你周遭的暴風雨,你不想記起過去,也不想思考未來的事。

你的未來似乎是黑暗而陰霾的。

你加入他的舞之中……


縱然是出自於恐懼,也要與他共舞;

縱然你的聲音必定會顫抖,也要與他一起歌唱;

縱然你的笑容有點僵硬,也要與他一起笑。

暴風雨很快就會過去。

你愈有耐心,結束便會愈快發生。

那時你將會有能力看見彼岸,

因為當你的雙眼不再充滿著恐懼,不再焦慮不安時,就會變得具有感受的能力。

看見(seeing)會從你的內在升起,你會成為一個看得見實相的人。


彼岸並不遙遠,只是你的眼睛充滿著煙霧而使你無法看見實相。

事實上,此岸就是彼岸。

如果你的雙眼是清晰的,如果你的感知沒有被雲霧所蒙蔽,如果你的洞察力已經從自性中升起時,如果你可以看到並且聽到,那麼你將會知道此岸就是彼岸。

當人知道真相時,他真的會因為生命的荒謬而大笑,因為我們早就已經擁有我們所渴望的東西了。

寶藏原本就在自己身上,而我們卻到處奔波尋覓。


沒有必要去創造出自我,因為你的內在具足著超凡的自己。

但是我可以瞭解你的混亂迷惘,繼續走下去,不要回到你過去的清楚明白,那是騙人的。

處在這個混亂中,和我在一起久一點,這團混亂很快就會煙消雲散。

屆時將會有一種全新的清楚到來。


有兩種清楚。

一種是智性上的,在任何一刻都可能被帶走,

懷疑在任何一刻都會被創造出來……智性充滿著懷疑。

無論你聽過什麼,無論你被灌輸過什麼,都可能輕易地被我帶走,它沒有多大的價值。

你這一輩子的訓練,居然可以輕易地被我將地球從你的腳下帶走,而後你就開始覺得混亂不安了。

這算是哪門子的訓練?而這樣的明白又有什麼價值?

如果我可以這麼輕易地使你覺得混亂,這意味你並不是真正的清楚。

我將帶給你一種不可能被混亂的「清楚」。


有一次某個偉大的哲學家去看克里虛那。

這個哲學家爭辯說神並不存在,而他的論點真的很有道理。

這個人叫做謙德拉。

克里虛那完全不識字,他對哲學一無所知,也從來沒有上過大學,

他只有小學二年級的教育程度,可以讀和寫一點點的孟加拉文。

這個哲學家則是受過良好的教育,是世界知名的學者,曾經寫過很多書。

只見他雄辯滔滔,而克里虛那卻一直在笑。

每當這個哲學家提出一個很漂亮、強而有力的論點時,克里虛那就會跳起來擁抱他。

當時有一大群人圍觀,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哲學家覺得非常尷尬,因為他來的目的是要辯論,而這是哪門子的辯論?

這個人居然在大笑、跳舞,有的時候甚至會擁抱他。

哲學家說:「你難道沒有被我的論點干擾到嗎?」

克里虛那說:「我怎麼可能會受到干擾?我真的很欣賞你的論點。

你很聰明、很機靈,你的論點非常漂亮;但我又能怎麼辦?

我知道神!問題不在於辯論的結果如何,因為並不是我相信神存在。

如果說我是信仰神存在的話,你就可以干擾得到我,

你可以使我覺得混亂,把我所有的清楚都帶走;但問題是,我知道他存在!」


如果你知道,你就是知道,不可能有辦法可以使你混淆不清。

我將給你那樣的清楚——你將會知道,

並且不是依靠任何的證據,而是來自你存在性的經驗的清楚。

那時你不需要別人教導你要尊重自己、或是愛你自己、或是感覺自己是有價值的。

當人知道自己時,他會知道他就是神。

當這種我就是神的體驗從你身上升起時,你還能夠給自己比這更多的尊重嗎?


而且又有誰能夠在那給予尊重?只有神。

當在你本性最深邃的隱秘處有這樣的領悟時——我就是真理——你還需要去感覺比這更有價值的東西嗎?

你已經來到那最終的,你總算知道那最終的就是你最內在的本性,你內在的領土。


是的,你一直被灌輸要尊重自己,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一直被灌輸要感覺自己是有價值的,因為你根本就感到自己沒有價值;

你一直被灌輸要愛自己,因為你根本就恨自己。

這事吊詭的地方,同時是令人覺得諷刺的地方在於:是同樣的一批人一直在對你做這兩件事情。

這些人首先讓你覺得自己沒有用,

這是到目前為止所有的教會、所有所謂的宗教,所有的政治意識形態,所有的社會、文明和文化做生意的秘訣所在,

這是一個賺錢的秘訣:他們先讓你覺得自卑,覺得自己沒有用、沒有價值。

每個小孩都被大人教得感到自己很沒用,

他被灌輸說:「除非你變成這個或那個,否則你就是沒用的人。」

當他開始覺得自己沒用時,我們又會開始告訴他:「感覺自己是有用的,感覺自己是有價值的,如果不能感覺到自己的用處,你的生命就算是白過了。」


我們首先告訴他討厭自己並且苛責、挑剔他做的每一件事情,

他因此而開始恨自己,因為他不夠好,永遠都趕不上大人對他的要求。

父母說、老師和教士全都加入這場陰謀,

每個小孩都被貶低、苛責得無地自容,以致他會開始覺得:

「我一定是世界上最笨的人,因為我會去做那些不應該做的事情,而且又不會去做那些應該做的事。」

在這種情況下,有一天我們又會開始告訴孩子:

「為什麼你不懂得自愛呢?如此一來,你要如何在社會上生存?」


我們不給孩子任何的尊敬,

而後等到他變得對自己不尊敬時,我們又開始告訴他要怎麼做才會讓別人尊敬他。

這是多麼荒謬的事!

每個小孩都帶著對自己莫大的尊敬誕生在這個地球上。

每個小孩都知道他自己的價值——本然的價值何在。

他並不是要像一個佛陀、或是克里虛那、或是耶穌基督一樣才會有價值——

他單單只是知道,他是有價值的,因為他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他存在,這就夠了!

而且每個小孩也都愛他自己、尊重他自己。


是你們一直在教導他恰好相反的謬論。

你們先毀掉他身上所有美好的東西,接著便開始幫他畫上一張假面具。

毀掉自然本身的美,然後再去畫他的臉,使他變成徹頭徹尾做作虛假的人。

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只有假人才會甘心做奴隸,

只有假人才會跟隨愚蠢的政客,

只有假人才會去做十足愚昧無知的宗教家的犧牲品。

如果人類真實而自然地存在的話,他們不可能會被剝削利用,不可能會被壓迫。


阿哈娜,繼續堅持下去,

雖說你很混亂,但這樣很好,這是好現象,

你已經來到這個有莫大混亂從你身上升起的點上了。

你再也無法信任你的自我了。

很好!這非常非常的重要,因為現在才有可能再走第二步路。

我會把你的童年、你內在的財富歸還給你,

這份財富不需要你急急忙忙地去創造,它是你自然流露的愛。

愛不是培養出來的,愛是你自發性的自尊自重,

唯有當你感覺到你是神的一部份,你是神聖的那一刻起,尊重才會升起。


記住:自我是由比較建構而成的。

自我總是拿它和別人做比較;而自己則是你本然的存在,它不需要比較。

你知道你自己相較於任何人既不是比較差勁,也不是比較優越,它就只是它自己罷了。

但是自我永遠都在競爭、比較。

記住:如果你覺得比某個人優越的話,那麼你註定也會感覺到比某個人差勁。

自我是一個非常詭譎的現象,它一方面使你感到高人一等,另一方面卻又使你感到矮人一截。

它不斷地將你圍困在一個雙重的捆綁中,一直將你往相反的方向拉扯,它足以將你逼瘋。


你一方面認為自己比僕人高一等,但如果是你的上司呢?

你強迫僕人對你唯唯諾諾,而又對你的上司唯唯諾諾。

你強迫你的僕人、或是你的妻子、或是你的孩子成為你的奴隸,

至於你的上司呢?則是對他搖尾乞憐。

在這種情況下你怎麼可能會喜悅呢?

這兩者都是錯誤的,使其他人感到卑下是一種暴力,這是背離神之罪;

而使你自己在某個人面前感到卑下,也是一種背離神之罪。

當你知道真正的自己時,兩種情況都會消失不見。

那時你就是你,別人就是別人,不會有比較出現,沒有人比較優越,也沒有人比較差勁。


我把這稱為真正的靈性的共產主義,

但是唯有當自知——關於自己的知識——發生時才有可能。

馬克斯或恩格斯、史達林或毛澤東,這些人都不是真正的共產主義者,他們活在自我之中。

老子、佛陀、耶穌才是真正的共產主義者。

沒有人將他們視為共產主義者,但他們才是真正的共產主義者。

因為如果瞭解他們的看法,你所有的比較必定會因此而消失。

當沒有比較時,就會有共產、共用。

也唯有當比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時,真正的平等才有可能發生。


不知道自己,你就是一個沉睡不醒的人;

不知道自己,你就是一個去問其他人:「我家在哪?」的醉鬼。

醉鬼有的時候甚至會問別人:「先生,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我是誰?」


某天一個喝醉酒的人折回來問酒保:「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朋友?他有沒有來過?」

酒保說:「有,就在幾分鐘前他還在這裏啊!」

「你可不可以好心一點告訴我,我那時候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某天一個喝醉酒的人站在酒吧裏,

他轉身問他右手邊的人說:「你剛剛有沒有把啤酒倒進我的口袋裏?」

男人說:「當然沒有。」

接著他又轉身問左手邊的男人:「你剛剛有沒有把啤酒倒進我的口袋裏?」

男人說:「我怎麼會把啤酒進到你的口袋裏?」

接著這個喝醉的人喃喃自語地說:「我就知道——一定又是裏面的清潔工作了。」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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