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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轉變成恨,當恨轉變成愛時,

我們疑惑著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怎麼能夠互相轉變成彼此。


比如說,一個到昨天我都還稱為朋友的人,今天突然變成了我的敵人。

結果我只能安慰自己:「或許是我之前搞錯了,他可能從來就不是我的朋友。」

朋友怎麼可能變成敵人呢?


事實上,在友誼與敵意之間振動的是同一股能量,

它們的差別只在於振動的方式不同,振動波裡的結構不同。


還有一個例子,常常,我們早上所說的愛到了晚上卻變成了恨,

或者中午時分的愛到了晚上卻變成了恨,這是一種令人難以適應的情況。

為什麼一個我們早上還深深愛著的人,到了晚上卻變成了我們痛恨的人呢?

基於這種現象,佛洛伊德得到一個印象,

就是我們深愛那些我們所痛恨的人,而我們也痛恨那些我們深愛的人。


某種程度說來,佛洛伊德所提出的看法是對的,

但是他對人類其他各個身體一無所知,所以他的研究始終無法有更進一步的進展。

他對於這種現象所提出的見解相當膚淺,

他說孩子與母親的關係是每一個人所經驗到的第一個關係,母親是孩子第一個愛的物件。

當母親給予孩子她所有的照顧與注意力時,這個孩子就會去愛他的母親,

但是當母親罵他、懲罰他時,他就會恨她。

所以孩子的頭腦裏充滿了對母親兩種不同的情感,他恨她,也愛她。

有時候他覺得想要殺了她,有時候他又覺得沒有母親的話,沒有辦法活下去,

她是他的每一個呼吸。

這種雙重性的念頭,讓母親成為一個人一生中第一個愛與恨的對象;

所以在稍後的人生裏,出於頭腦中早期建立的這種概念,他會開始痛恨任何一個他所深愛的人。


這是一個非常膚淺的發現。

因為,當泡泡在湖面上為人所發現時,它已經快要破裂了。

如果一個孩子能夠同時愛他的母親,又恨他的母親,

這表示愛與恨之間的差別不在於質,而在於量。


愛與恨應該是無法同時出現的,但如果兩者能夠同時存在,那只有一種可能性,

就是它們是可以彼此互相轉換的,波動能夠從這一頭擺動到另一頭。

所以只有當靜心者到達第三個身體之後,他才能夠明瞭為什麼頭腦中會充滿了各種衝突的情緒。


有一個人早上跑來碰觸我的腳,說我是個受到祝福的人,說我是他鍾愛的師父。

然後,同樣一個人晚上再來的時候,卻開始破口大駡說我是個魔鬼。

然後,隔天早上他又再一次跑來稱呼我為鍾愛的師父,碰觸我的腳。

結果,旁邊有個人過來告訴我,不要相信這個人所說的話,

因為他一會兒說我是神,一會兒又說我是魔鬼。

但是我回答說,這個人是唯一值得信賴的人,

他所說的話不應該受到譴責,因為他所說的話並沒有什麼衝突。


事實上,他說的話都屬於同一個範疇,

它們是同一個樓梯裏的不同階梯,唯一的差別只在於量而已。

當他稱呼我為鍾愛的師父時,他只捕捉到其中一部分而已。

然而,頭腦是由許多彼此互相對立的配對所組成的,所以,另外一個部分到哪裡去了?

它其實等在背後,等待第一個聲音完全耗竭。

不論如何,第一個聲音遲早一定會感到疲倦,這個人能夠持續稱呼我「鍾愛的師父」多久呢?

遲早有一天,當他累了的時候,第二個部分就會出現,迫使著他稱呼我為魔鬼。

所以這兩種聲音不是不同的兩件事情,而是同一件事情。


除非有一天我們能夠瞭解,自己內在所有各種衝突的情緒都是同一股能量的不同形式,

否則,我們無法解決人類所面臨的困難。

我們所碰到的最大難題是,當我們愛的時候我們也恨;

我們準備要殺掉的那個人,也是我們覺得沒了他我們就活不下去的人;

我們的朋友在內在深處也是我們的敵人,

這些就是我們最大的難題。

不論是哪一種關係,這個困擾總是會在其中出現。


其實,我們需要祥加瞭解的是:在所有這些不同的情緒底下都隱藏著同樣的能量。

不論那是什麼樣的情緒,其中的能量都是一樣的。


通常,我們把光明與黑暗視為兩種截然相反的事情,但這是錯的。

就科學上的詞義而言,黑暗是光量最少的狀態。

如果我們嘗試的話,我們也會在黑暗中發現光,沒有任何一種黑暗是沒有光的。

如果我們的檢驗工具無法檢驗出光來,那是一回事,

就像我們的眼睛或許無法在黑暗中察覺光的存在,

但光和黑暗是同一個層面上的事物,它們擁有相同的能量,不同的振動形式。


換種方式來說,你或許會更容易瞭解,通常我們認為光亮與黑暗是截然相反的兩件事,

但我們卻不認為冷與熱是截然相反的兩件事。

這裏有一個值得我們嘗試的有趣實驗,

你把一隻手放在爐火上烤熱,同時把另外一隻手放在冰塊上,

接下來,你把兩隻手同時放在一個溫度相當於室溫的水桶裏,

這時候,你會發覺自己沒有辦法決定水桶裏的水到底是熱的還是冷的。

你的一隻手會說它是冷的,但是另外一隻手又會說它是熱的,

你沒有辦法決定,因為兩隻手都是你的手。

所以,冷與熱並不是兩件不同的事情,而是一種相對性的經驗。


當我們說某個東西是冷的,那只意味著我們自己的溫度比較溫暖。

當我們說某個東西是熱的,那也只是意味著我們自己的溫度比較冷。

從我們的話語裏,我們只說出了我們的溫度和物體的溫度是不一樣的,除此之外我們什麼也沒說。

沒有什麼東西是熱的,也沒有什麼東西是冷的,換句話說,那個熱的東西同時也是冷的。


事實上,熱和冷是一種容易產生誤導的說法,比較正確的方式是以溫度來表達。

科學家從來不用冷、熱這種辭彙,他們會直接說這個東西的溫度是多少度。

冷、熱是一種詩意的辭彙,

但是對科學而言,它們是一種危險的辭彙,因為它們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如果有個人進入了某個房間,他說房間是冷的,我們沒有辦法知道他在說什麼,

因為很可能這個人現在身體正在發燒,所以他覺得房間對他來說是冷的,

即使那個房間可能一點也不冷。

所以,除非這個人知道自己身體的溫度,否則他對這個房間所做的溫度衡量是毫無意義的。


因此我們可以說:「不要只告訴我們房間是冷的還是熱的,你只要說出房間的溫度就好了。」

溫度不會顯示出冷或熱,它只是告訴你它的溫度是多少。

如果溫度比你的體溫低,你會覺得冷;如果溫度比你的體溫高,你就會覺得熱。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光亮與黑暗這件事情上,光亮與黑暗完全依賴於我們眼睛看的能力。


黑夜對我們而言是黑的,但對貓頭鷹而言則不是如此。

貓頭鷹會覺得白天非常暗,它一定會疑惑:「人類是多麼奇怪的動物啊!他們在晚上醒過來。」

通常,人們會認為貓頭鷹很愚蠢,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貓頭鷹對人類又有什麼樣的看法。

對貓頭鷹而言,黑夜是它的白天,而白天則是它的黑夜。

它一定會認為人類非常的愚蠢,它會認為:

「人類之中有不少聰明的人,但是他們卻在晚上醒過來,而在白天睡覺。

當他們該起床活動時,這些可憐的傢伙卻在睡覺。」

貓頭鷹的眼睛能夠在黑夜裏看到東西,所以晚上對貓頭鷹來說一點也不黑暗。


愛與恨的振動就像是黑暗與光亮一樣,它們有它們自己的比例。

所以當你開始覺知到第三個身體層面上的事物時;你會發覺自己身處於一種奇怪的情況中,

因為不論是愛還是恨,它們再也不是你能夠決定的事情。

你會開始知道它們是同一件事情的兩種名稱。


當你選擇其中一種情緒時,你也自動地選擇了另外一種情緒,你不可能避開第二個情緒。

如果你要求一個已經到達第三個身體的人來愛你,他會問你是否也準備好要接受他的恨。

當然,你會說:「不,我只要愛。請給我愛就好了。」

但他會說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愛的另外一個形式就是恨。

事實上,愛是讓你覺得愉悅的一種形式,而來自同一個振動的恨則讓你覺得不悅。


在一個人的第三個身體甦醒之後,他將開始能夠從這些彼此相反的相對情緒中解脫出來。

他將能夠明瞭,以往他一直認為相反的兩件事,其實是同一件事,

兩個看似方向相反的枝椏,其實是來自同一個樹幹。

然後,他會嘲笑自己過去的愚蠢行為,因為他曾經那麼努力要摧毀其中一方,保留另一方。

他當時並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知道在內在深處,那兩種情緒其實是源自同一棵樹木。


只有第二個身體已經甦醒的人,才能夠開始瞭解屬於第三個身體的現象,

因為第三個身體是一種極為細緻的振動,在那裏沒有情緒,只有振動。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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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身體(肉身體)是我們平常看到的身體,屬肉體的慾望,如食慾、性慾、及種種肉身的享樂等。(有時間與空間的限制)

第二個身體(以太體)是情緒發生的地方,屬感官的慾望,如情慾、喜怒哀樂等心理的感受。(有時間的限制,沒有空間的限制)

第三個身體(星光體)就是情緒發生的終極地方,也就是真愛開始的地方。對過去的一切都能解脫,但對未來無法真正預知。(愛是沒有時間與空間的限制)

第四個身體(心智體)是愛的終極地方,此時便生出所謂『法喜』,也可說是到達了『極樂』的境地,已能自我控制一切的情愛,能知過去與未來事,到此境界算是從肉身得到解脫了。

第五個身體(靈性體)是『極樂』的終極地方,達到『無我』的境界,進入永恆,已具有神性的靈魂了。

第六個身體(宇宙體)是所謂的「梵天」境地。

第七個身體(涅盤體)進入完全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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