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愛的師父,有時候你似乎想要讓我們對愛與靜心迷惑。
有些時候你強調愛是無用的,有時你又宣稱靜心是沒有用的。
然而你又說愛與靜心是成道的基本途徑。
不,你沒有好好的聽我講話。
我總是在使人們迷惑,不只是"有時候"而已。
迷惑就是我的方法。
我試著藉由迷惑你來將你從你的頭腦連根拔起。
我不想要你以愛、靜心或神的名義在頭腦中生根。
你的頭腦是非常狡猾的。
它能夠靠任何東西而活;
它能夠靠靜心、靠愛而活。
當我看到你的頭腦靠任何東西而活時,我必須馬上將你從頭腦連根拔起。
我致力於在你裡面創造出一種沒有頭腦的狀態。
我在此不是要使你相信任何事。
我在此不是給你教條、信條去遵循。
我在此是要帶走你所有的信條,
因為唯有那樣生命才會發生在你身上。
我不是在給你任何的依據,我只是將你所有的依靠帶走而已。
頭腦是非常狡猾的。
如果你說:「放棄金錢。」
頭腦會說:「好的。那我可以依附於靜心嗎?」
如果你對頭腦說:「放棄世俗。」
頭腦會說:「我可以放棄世俗,但是現在我將依附於神的概念。」
而對於神的概念,就是通往神的最大障礙。
「神」這個字變成了一大障礙,對神的信仰變成了一大障礙。
如果你想要接觸神,你就必須拋棄所有對神的概念、對神的信仰──不論是印度教、基督教還是回教。
你必須變得絕對寧靜、不依附、什麼都不知道。
在那種深深的無知當中,神才會對你透露祂自己──唯有在那種深深的無知當中。
我的努力與你的努力完全不同。
你在這裡做的事和我在這裡做的事完全相反。
我的努力是要在你裡面創造出深深的無知,所以我必須使你迷惑。
當我看到某種知識被收集時,我馬上就會跳上去摧毀它。
漸漸的你會學到──接近我的話你註定會學到──累積是徒勞無功的,
因為這個人將不會讓你有喘息的空間。
如果你依附於某事,他將會把它帶走。
所以有什麼用呢?
有一天你會只是聽我的話,不依附、不從我的話中製造任何信仰,
不從我的話中創造出哲學、神學──只是傾聽,
就像你聽鳥兒唱歌一樣、
就像你聽經過松樹間的風聲一樣、
就像你聽衝向大海的河流聲音一樣、
就像你聽海浪間的狂風怒吼一樣。
那麼你就不會創造出哲學,你就只是傾聽而已。
讓我成為一片在你面前怒吼的大海,
或經過樹間的一陣風,
或在晨間歌唱的鳥兒。
我不是一個哲學家,我不是在對你們傳授知識。
我正在試著指出那個超越知識的東西。
所以我看到你們在點頭的那一刻、
我看到你們在說「沒錯」的那一刻、
我看到你們在累積東西的那一刻,
我馬上必須跳上去、說出矛盾的話來使你們迷惑。
迷惑就是我的方法,我隨時隨地都在做這種事。
我不會讓你們有喘息的機會,
除非你拋棄了那種哲學化的努力,
除非你不帶任何頭腦而聽我講話,
除非你只是像聽音樂一樣、從我的話中得到全然的喜悅。
當你開始以那種方式聽我講話時,你將永遠不會感到迷惑。
你覺得迷惑是因為一開始就依附於某事,然後在下一步我摧毀了它。
你覺得很迷惑。
你正在蓋一棟房子,而我又跑來摧毀了它。
你的迷惑事實上是由你自己創造的。
別蓋房子,那麼我就無法摧毀它。
如果你蓋房子,我就會來摧毀。
如果你停止蓋房子──它們其實是紙牌蓋的房子──
如果你停止蓋房子、如果你說:「這個人會來摧毀一切。」
如果你只是等待、傾聽,你不在意要去蓋一間可以住的房子,
那麼我就無法使你迷惑了。
當我無法迷惑你的那一天,那將會是你值得歡欣鼓舞的偉大的一天。
因為在那一刻你將能夠了解我──
不是以你的智力而是以你的本質了解我。
那將會是一種交流,而不是一種溝通。
那將會是一種能量的轉移,而不是文字的轉移。
你將會進入我的房子。
我不會允許你創造任何的房子,因為那將會是一種障礙。
那麼你會開始活在那棟房子中,而我卻試著將你帶到我的房子中。
耶穌對他的弟子說:「在神的房子之中有許多高樓大廈。」
我也要對你們說:
「我正帶你們走上一段旅程,在那裡有一座大宮殿在等待著你們。」
但是我看到你們在路邊蓋房子,我必須摧毀它們,
否則你們的旅程將會被毀了,你們將永遠達不到目的地。
你開始崇拜任何東西。
你是如此的匆忙,你是如此的沒有耐心,
不論我告訴你什麼,你只是將它一把抓走。
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要警覺一點。
如果你是警覺的,我就沒有必要使你迷惑了。
事實上,如果你是警覺的,不論我做什麼都無法使你迷惑。
到了你可以說「奧修,現在你無法迷惑我了。
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會傾聽,我會歡欣於其中,但是我不會製造任何的概念。」的那一天,
我就無法使你迷惑了。
直到那一刻以前,我會一次又一次的迷惑你。
--- Os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