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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頭腦的實質就是記憶和資訊,

那麼閱讀是否會讓頭腦膨脹和增強呢?

 


這要看情況而定。

這取決於你。


你可以將閱讀用作自我的食物;這非常微妙。

你會變得有學問--那麼它是危險和有害的。

那麼你在毒害你自己,因為學問不是知道,學問不是智慧。


智慧與學問沒有什麼關係。

智慧在完全沒有學問的情況下也能存在。

如果你把閱讀只是作為頭腦的食物,來增進你的記憶,那麼你處在一個錯誤的方向。

但是閱讀也能通過不同的方式來運用;那麼閱讀就像生命中其他事情一樣的美麗。


如果你閱讀《吉它經》時不是收集資訊而是傾聽神明的歌唱,

--那並不在詞語本身而在詞與詞之間,不在行本身而在行與行之間--

如果你閱讀《薄伽梵歌》(Bhagavad Gita)就像神明的歌唱,如果你傾聽它的音樂,

那麼它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美麗,它會有幫助。

在深深地吸收的某些時刻你將與神明融為一體。


在傾聽鳥兒的歌唱時,這種情況也會發生,

所以問題不在於《吉它經》、《聖經》或者《可蘭經》--根本的問題是聽的人。

你如何去傾聽?

你只是貪求多知道一點嗎?

那麼《吉它經》、《可蘭經》和《聖經》都將毒害你。


如果沒有貪求,你只是當一首美麗的詩那樣讀它;它有著無與倫比的美麗。

你不是試圖用它來填滿你的記憶,你只是覺醒、閱讀、觀照、察看……

盡可能地進入它但同時又保持清醒--就像山上的觀察者。

你不應該被留下印象,因為所有的印象都像堆積在鏡子上的灰塵。

如果你沒有印象--我不是說沒有被喚醒,那是完全不同的。

被喚醒與留下印象是完全不同的。

任何人都可以被留下印象,但被喚醒,你需要有極大的智慧和領悟力。


喚醒是融入某一經文的曲調,以它來靜心--不是通過頭腦而是通過你的全部。

如果你那樣來讀《吉它經》,你是用你的血液,你的肺腑,你的心靈,你的頭腦,你的身體來讀《吉它經》。

你所擁有的一切,你的全部,都在那裏。

當你只是收集資訊時,你的頭腦在,沒有別的。

那麼你收集印象,你錯失了。


傾聽我可能有同樣的情況。

你可以聽我的話;你可以傾聽我。

如果你只是聽話,你會比你來這裏的時候多一點知識,你的負擔將加重而不是減輕。

你將在枷鎖中陷得更深,而不是解脫,

因為無論我說什麼,這些不是話。

傾聽它們之間的寧靜。

傾聽那個說著這些話的人。

與我同在!

如果你忘了我的話,什麼也沒有損失。

但如果你僅僅帶著我的話,你忘了我,一切都失去了。


傾聽我不應該只是通過頭腦,而是用你的全部。

你是一個整體。

一切都聯在一起。

當你傾聽我的時候,用心靈去聽,用腳、手去聽--變成一個完全的傾聽者,不只是頭腦。

如果頭腦聽,它不斷地與你以前所知道的那些比較著。

它不停地解釋,當然,你的解釋是你的不是我的。


每一個人,如果他是用頭腦來聽,將是用已有的知識,用已經得出的結論來聽。

那麼他不是純潔的,不是沒有被污染的。

那麼他是用一個已經受污染的頭腦來聽--無論你怎麼解釋都只是你的解釋。


我在讀一則趣聞;它發生在一個小小的學校;

老師正在為學生們講述發現美洲大陸的事--哥倫布與他的航行和發現。

一個小男孩兒非常興奮,非常專心致志地聽著。

於是老師讓他寫一篇關於發現美洲大陸的作文。

那個聰明的男孩兒是這樣寫的:

哥倫布是一個不用打碎雞蛋就能讓它站起來的人。

一天西班牙國王把他召來問:「你能夠發現美洲大陸嗎?」

「可以」,哥倫布回答說:「如果你給我一條船就行。」

他得到了那條船就朝看他所知道的美洲大陸的方向前進。

水手們造反了,發誓說根本沒有什麼美洲大陸,

可最後一個水手過來對哥倫布說:「船長,大陸就在眼前了。」

當船靠岸的時候哥船布看見了一群土著人。

他問他們:「這是美國嗎?」,「是的」,他們回答。

「我想你們是印第安人吧?」哥倫布說。

「是的」,首領說,「你就是克里斯多夫.哥倫布,我猜得對嗎?」

「我正是」,哥倫布說。

印第安首領轉過身去對他的土著人說:「一切都完了,我們到底還是被發現了。」


孩子用一個孩子的頭腦來聽,他有他自己的解釋。

每個人都用他自己的頭腦來聽--那麼你是在聽著但並沒有聽進去。


在印度,當有人讀一本平常的書時被稱為「讀」;

可每當有人在讀《吉它經》時我們對此有一個特殊的用語:我們把它叫做「道」。

在字面上它的意思是「日課」。

一般的閱讀只是讀--機械地;

可當你深深地沉浸在裏面,那種讀就成為一種日課,

那麼閱讀深深地進入你的存在,不僅是你記憶的一部分,而且是你存在的一部分。

你吸收了它,你沉醉於它。

你不是用那麼多語詞來負載你的資訊,你在你裏面擁有了它的精華。

就是那種精華進入了你的存在。

我們把它叫做「道」。


讀一本書,一旦你讀完了,書也就完了。

讀兩遍沒什麼意義,讀三遍簡直是愚蠢了。

但是在「日課」中你必須每天都讀同一本書。

有人也曾在歷年之中每天誦讀《吉它經》--五六十年--他們的全部生命。

那麼他就不是在讀,因為他不是去瞭解那上面寫的是什麼的問題;他們知道,他們讀了幾千遍了。

那麼他們在幹什麼?

他們把自己的意識一次又一次地帶到同一個調門裏,

好像在裏面有什麼活在他們面前,或者基督活在他們面前。

他們不再是讀一本書,他們把自己轉換到一個不同的空間,一個不同的時間,一個不同的世界。


讀《吉它經》,哼唱它,和它一起舞蹈,盡可能地向著內在走進去。

言詞很快就被留在後面但音樂走得更深了。

然後甚至那音樂也被留在後面--只有節奏在迴響。

接著就連那個也走了。

所有無關緊要的都走了,只留下精華……那種精華是無法表達的。

它無法說出來--一個人必須去經歷它。

因此如果你讀,那要看閱讀將幫助你變得自由呢,還是會把你變成一個更大的奴隸。

它將變成一種自由呢,還是一個牢籠--這取決於你。


一位音樂老師帶他的班級去聽一場音樂會,希望這樣能提高他們的音樂欣賞能力。

看完演出之後她帶他們出去吃了蛋糕、霜淇淋和其他東西。

正當他們準備回家的時候。老師問他們中間最小的一個:「你喜歡音樂會嗎?」

「啊,是的,」他快活地說,除了音樂我全都喜歡。」


如果你只是用頭腦去念《吉它經》或者《聖經》,

你將享受其他的一切,除了音樂;而音樂才是真正的東西。

那就是為什麼我們把它叫做《薄伽梵歌》的原因--神之歌。

整個東西都在它最深處的核心裏面。

它是詩,它不是散文。

詩必須用一種完全不同於散文的方式去領悟。


散文是邏輯性的,詩是非邏輯性的。

散文是直線形的,它照著一條直線移動。

詩不是直線形的,它是圓形的,它作圓周運動。

散文適合於一般的事和一般的體驗。

有些體驗是無法用散文來表達的。

那些體驗需要詩。

詩歌意味著一種更為流動的形式。

詩歌意味著一種更具有歌唱性、舞蹈性和慶祝性質的形式。

一切偉大的經典都是詩;即使它們用散文的形式寫出,它們也是詩。

詩歌可以用散文的形式寫,而散文也能用詩歌的形式來寫。

所以這不只是一個語言形式的問題--它是一個非常實質的問題。


所以當你讀《可蘭經》時,不要讀它--把它唱出來!

否則你將錯失,你將錯過一切,你還以為自己什麼都明白--因為所有的東西都在音樂之中。

如果音樂包圍著你,《可蘭經》的、《聖經》的或《吉它經》的音樂,你有著一種舞蹈的感覺。

你的能量是純粹的快樂,流動、淚水、歡笑、舞蹈;

如果你感覺到仿佛有一股清風進入了你的存在--那麼你就不再積聚灰塵。


閱讀就是去瞭解某種藝術。

它是進入感情深處,進入一種參與。

它是一種靜心的偉大體驗。

但是如果你只是像讀小說一般讀《吉它經》,你會錯過它。

它有著一層又一層的深度。

所以,日課--一個人每天都必須重複。

它不是一種重複,如果你知道怎麼去重複,它就不是一種重複。

如果你不知道,那麼就是一種重複。


就試三個月。

讀同一本書--你可以選擇任何一本小書--每天。

不要帶著你的昨天去讀它:

就像早晨升起的太陽一般鮮亮,又一次像今天早晨開放的鮮花一般,又一次煥然一新。

只是再一次打開《吉它經》,興奮地、激動地。

再一次讀它,再一次唱它和看它。

它向你揭開新的意義。


它與昨天無關,與你閱讀此書的昨天無關;它給一種今天的、當下的意義;

但如果你帶著你的昨天,那麼你將無法讀出新的意義。

你的頭腦已經滿是意義了。

你以為你已經懂了。

你以為你把這本書讀了一遍又一遍--這有什麼意義呢?

那麼你可以像一架機器一樣一直讀下去,你可以想許許多多其他的念頭。

那麼它是無用的,那麼它只是厭煩。

你將不會被它重造。

你將變得乏味。

那就是為什麼在100名宗教人士中,有99人是乏味的。

他們的才智不敏銳--幾乎是遲鈍的。

很難我到一位不那麼遲鈍的宗教人士,因為他們每天都重複相同的儀式--但錯誤在於他們的頭腦,而不是儀式。

你可以煥然一新地做同樣的事情,沒有必要重複它。


你愛一個女人,那麼這個女人每天都是新的。

讀《聖經》或者《可蘭經》就像戀愛一樣--每天都是新的,

也許言詞同樣的,但同樣的言詞能夠負載不同的意義。

同樣的言詞能夠從不同的門進入你的存在。

同樣的話在某一時刻能夠擁有它在其他任何情景中都不會有的某種意義。

那種意義取決於你,而不是你讀的話。

你把意義帶入《吉它經》、《可蘭經》,或《聖經》,而不是相反。


當然,24小時之後你更有經驗了。

你又多過了24小時的生活。

事實上,你不是原來的人了。

《吉它經》是相同的--你不是原來的人了。

過了24小時之後,有多少水從恒河流過?


有一天你處於愛的心情;另一天你處於憂傷的心情。

有一天你在溢出來;另一天你是個小氣鬼。

情緒有不同顏色和陰影,在不同的顏色和陰影中你將閱讀同一本書。

一遍又一遍,《吉它經》成了幾百萬扇門。

你可以從那麼多地方,從那麼多扇門進入,你帶著意義。

意義是你的。


有一天當你的頭腦完全停止作用時,你只是一種流動--

當我說頭腦完全停止作用時,我是說你絲毫不帶有過去,頭腦就是過去;

--如果你絲毫不帶有過去你就能夠閱讀和聆聽,那麼你的閱讀就成了一種靜心。


是的,閱讀會有幫助,

但一般來說它是有害的,因為你對書的處理方式對你是有害的。

你只是在收集;你一直在收集死去了的事實。

你成了一個垃圾場--可能是一本百科全書,

但你失去了內在的關聯,內在的音樂,內在的和諧。

你成了一種群體,那麼多聲音,沒有統一。

這不是變得完整,這是支離破碎。


所以無論你做什麼--它不僅是個閱讀與聆聽的問題--無論你做什麼,它將取決於你。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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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http://twtwwanton.pixnet.net/blog/post/295555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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