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透過瑜伽和靜心,我經驗到了某些祈禱的高峰,
我的整個人都覺得很喜樂——一切都是神性的、愛、和感謝。
為了某些原因,我離開了那種狀態,現在我發覺我自己又回到了黑暗的山谷。
在某些地方,事情變得不大對勁,我覺得有罪惡感,而且很難再度站起來,
請你評論。
如果你的寧靜和你的喜樂是由什麼東西所引起的,它一定會消失。
那個被引起的不可能是永恆的。
你透過瑜伽和靜心來控制它,
但它並不是一種自然的發生,它是人造的,它是憑私意的,
它就好像你透過藥物來控制一樣地任憑私意,
然而藥物會漸漸失去它的作用。
你服用了某一定量的迷幻藥,然後你覺得樂歪了!
一切都是那麼地喜樂,一切都是喜悅,生命變得很美,生命具有了光輝,
樹木變得比以前更翠綠,玫瑰花變得比以前更豔紅,
每一張臉看起來都發出光芒,生命變成發光的、幻覺的,
但是藥效會漸漸消失,
隔天早上你再看的時候,樹木再度變成沾有灰塵的,
那個翠綠已經不復存在了,那個發光也不復存在了,
它們並不是由內在來照明的,
你將會看到人們的臉——又是那些無趣和無聊的臉。
一切都是沾有灰塵的,一切都是平凡的。
同樣的事情可以透過瑜伽而發生,也可以透過斷食或透過任何技巧而發生。
技巧對於給你一個瞥見是好的,但是它們只能給你一個瞥見,
它無法變成你的實際狀態,
它無法變成你的意識。
事實就是這麼簡單,它不是有什麼問題在裏面,
它將會失去,並不是你有什麼不對,
唯一不對的就是你的態度,
你認為說透過瑜伽和靜心,你一定可以創造出某種永恆的東西,那是不可能的。
「那永恆的」是無法被創造出來的。
任何被創造出來的東西遲早總有一天會失去。
「那永恆的」是在不被創造的情況下來到你身上的,
「那永恆的」是一種發生,而不是被做出來的。
當你超越了技巧和方法,
當你拋棄了所有的技巧和所有的方法,
當你看清一件事:
只要存在就足夠了,其他不需要什麼東西,
不需要去做任何安排,所有的眾生從一開始就都是佛……
當你瞭解到這一點你並不是要成長成什麼東西,你已經在那裏了,
事情已然如此那麼你就會放鬆下來。
那個放鬆不應該是一個方法,
你不應該透過瑜伽的姿勢來放鬆。
這個瞭解就是放鬆,
你放鬆下來,努力就消失了,
你過著你的日常生活——挑水、砍柴、煮飯、吃飯、睡覺、愛、很平凡地生活,
對任何不平凡的東西沒有渴望,也沒有任何慾望。
然後有一天,它就出現了,
它並不是由你做出來的,
有一天,它就突然在那裏,
有一天你打開你的眼睛,它就在那裏,然後它將永遠不會離開你,
但它必須是自己來的,
否則,如果它是經由你的安排而來的,它將會來,然後離開,它將只是一個瞥見。
你問說:幾年前,透過瑜伽和靜心,我經驗到了某些祈禱的高峰。
那些高峰是被創造出來的,
它們是經由你的安排而出現的夢和想像。
我的整個人都覺得很喜樂。
但是「你」有在那裏。
你感覺到它的喜樂,但是你有在那裏,你並沒有消失。
一切都是神性的。
這是一種解釋,是頭腦在運作,
頭腦說:「一切都是神性的。」
你一定是在那裏聽到過,或是在那裏讀過。
是你的頭腦在解釋說——一切都是神性的、愛、和感謝。
這些是漂浮在頭腦裏的概念。
但是你有在那裏,那個記憶有在那裏,過去有在那裏,
否則是誰在說「一切都是神性的」?
如果一切真的都是神性的,那麼說一切都是神性的有什麼意義?
如果一切都是神性的,那麼根本不需要去說它,
去說它就表示你知道說一切並不是神性的,
去說它就表示你還在造作、你還有附加什麼東西在它上面。
是的,一定有一種快樂由靜心和瑜伽製造出來。
一定有一種喜悅,而在那個喜悅之上你加進了你的整個哲學,
認為說這就是神、這就是神性、這就是愛和感激。
有幾天的時間,你享受著你的夢——它是一個夢。
為了某些原因,我離開了那種狀態。
並不是為了某些原因,它非常簡單,你必須離開它,
你無法永遠活在夢裏,沒有人能夠永遠活在夢裏。
夢從來就沒有辦法永遠,否則夢與真實的存在之間的差別在那裏?
夢是短暫的,遲早當你醒過來,
你睜開你的眼睛,那個夢就消失了,但平常的生活還在。
現在我發覺我自己又回到了黑暗的山谷。
你曾經在那陽光普照的山峰,而你現在處於黑暗的山谷,
有一樣東西是類似的:你。
不管是黑暗的山谷或陽光普照的山峰都沒有關係,
有關係的是你那個自我在那裏。
是自我在黑暗的山谷裏,是自我在陽光普照的山峰上,
自我繼續在創造出夢。
讓我告訴你一件事:
即使是黑暗的山谷也是你的夢,也是你的概念,也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並沒有黑暗的山谷。
如果一切都是神性的,怎麼可能有黑暗的山谷?
而如果有黑暗的山谷,怎麼可能一切都是神性的?
既沒有黑暗的山谷,也沒有陽光普照的山峰,它只不過是自我的遊戲,
它繼續在兩極之間跑來跑去,從一點跑到另外一點。
當你能夠看清它甜蜜的夢是夢,惡夢也是夢,兩者都是夢——你就可以醒過來,而將這兩個夢都拋棄,那麼你就首度接觸到真實的存在。
但是要記住,當真實的存在在那裏的時候,你是不存在的,
這是唯一必須加以瞭解的準則,沒有其他的準則存在。
那個唯一的準則是:
如果那個被經驗到的是真實的存在,你就不會在那裏被找到,
你不可能在那裏被找到,你將會完全不在。
將會有喜樂存在,但是你不存在。
將不會有一個人可以來說:「我正在感覺喜樂。」
神將會在那裏,但是你不會在那裏。
將不會有一個人可以來說:「一切都是神性的。」這一點請務必記住。
這個只能夠發生,而不能夠被做。
你無法去製造它,製造出來的東西是人工的,它只能夠到達某一個程度,然後就消失了。
製造出來的東西是廉價的。
只要想一想你在做什麼,當你在做瑜伽,你是在做什麼?
倒立?
倒立怎麼能夠使你成道?怎麼個成道法?
就只是倒立?那麼廉價?
倒立或許能夠給你的頭腦一個震憾,它或許是一種震憾處理。
太多的血液衝到頭部或許能夠給你一個短暫的停止——思想停止了。
太多的血液突然衝向頭部,因為你倒立,所以地心引力將你所有的血液都拉向頭部,
頭部變得無法運作,它就像洪水一樣,突然間,思想停止運作,
在那個停止當中,你會感覺到:「我是喜悅的,我是喜樂的,一切都是神性的。」
但是你能夠倒立多久?
即使你學習能夠倒立一段很長的時間,頭腦也會學習如何在那個血液的洪流之下思考,
沒有問題,頭腦也會漸漸學習,然後你可以繼續倒立,同時繼續思考。
在我以前小孩子的時候,我時常倒立很久的時間,
它變得非常習慣,以致於有一次我竟然睡著了,那是非常不可能的。
當我告訴一個老年人,他是我們村子裏面的一個瑜伽行者,
他說:「這是不可能的,這種事甚至從來沒有發生在我身上,在倒立的時候睡著!」
因為要睡覺的話,頭腦需要比平常更少的血液,
那就是為什麼我們在夜裏使用枕頭將頭部墊高,使得不會有太多的血液跑到頭部,否則頭腦會繼續運作。
越是用腦的人,越需要更大的枕頭,甚至需要兩個、三個、或四個枕頭,
否則,只要有一點血液,思想的過程就會開始。供給頭腦的食物必須完全被切斷。
那個老年人說:「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它確曾發生在我身上,
我不僅睡著,而且還從倒立的狀態倒下來,
它已經變得太習慣了,不只是思想,而是連睡覺和作夢都可能,
所以,如果你倒立太久,你將會習慣於它,而那個第一次所發生的喜悅將永遠不會再發生。
當你在靜心的時候,你是在做什麼?
透過靜心、瑜伽、斷食、和節食,你怎麼能夠去安排成道?
不,那件事遠超出這些——遠超出天上的星星之外。
所有這些小事都非常世俗。
是的,它們可以純化你、淨化你,但是它們無法給你成道。
它們能夠給你一些喜悅的片刻,但是那個喜悅不可以被解釋成喜樂,因為「你」在那裏。
它們有時候可以使你充滿著偉大的光,但是那個光並不是永恆的光。
對於那個永恆的,你只能夠是女性化的,
你不可以成為一個做者,
你必須處於一種不活動和被動的狀態,
你必須耐心地等待。
成為平凡的,然後等待。
我不是叫你不要做瑜伽的練習,它們對身體是有益的,
我不是叫你不要做靜心,它們非常好,而且具有洗滌作用,
但是不要認為說藉著瑜伽和靜心,你就可以製造神,
神是無法被製造的,但是你將會被淨化,然後就會有更多的可能性可以讓神來發生。
神的發生是在你不知不覺當中。
當你甚至不想找尋它,當你只是坐著,什麼事都不做,沒有慾望,
頭腦裏面甚至連一絲想要成為其他任何東西、成為其他任何人、或成道等等的慾望都沒有。
當你只是存在,坐著,什麼事都不做,突然間,它就發生了。
它一直都來得很突然,
它依你的情況而定。
但是到了那個時候「你」就不復存在了:
成道是,而你不是,
神存在,而你不存在。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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