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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談論馬哈維拉,基督,老子或穆罕默德的時候,

對我來說,他們之間的差別只是在名字上不同而已。


他們是不同的燈,但是他們裏面閃耀的光是相同的,

不論光是來自穆罕默德的燈,或是馬哈維拉、或是佛陀的燈,

對我來說講都沒有任何不同。

有許多次我會說反對穆罕默德,馬哈維拉或佛陀的話,這會產生一個問題。

我很深入地談論他們,不過我同時也說了反對他們的話。


每當我似乎在說反對他們的話時,那只是因為聽眾賦予了這些話太多的重要性。

但對我來講,當我深入地去揭露一些事情的時候,我是在強調光。

所以每當我顯得在反對他們的時候,那是因為當時強調的是燈,而不是光。

當我看到一個人迷戀著燈,醉心於製造燈的材料時,我一定會說反對燈的話。

這個人會感到困惑。


他感到困惑是很自然的,

因為對他來說,在馬哈維拉這盞燈與馬哈維拉這永恆的光之間,是沒有區分的。

對他來說,燈和光是相同的。

那就是為什麼當有些人顯得太過於強調燈的時候,我就會開始說反對燈的話;

但是當我感覺到討論的是光的時候,我就會加以附和,這就是不同之處。


在馬哈維拉這盞燈和穆罕默德這盞燈之間會有一些不同。

這只是因為在耆那教徒和回教徒之間有所不同。

燈被製造出來時是不相同的。

基督這盞燈和佛陀這盞燈也是不相同的;

一定會是如此,但這些都只是在身體上,在環境上,以及在形式上有所不同而已。


對那些喜歡形式和環境的人來說,光是看不見的,

因為任何看見光的人都會忘記燈,當一個人看到光之後,他不可能還會記得燈。

只有當看不到光的時候,燈才會被記得。


一個跟隨者的制約就是,他只能停留在燈的陰影之中從那裏向外看。

從那裏他是看不到光的;

他只能看到燈的底部,所有的燈的底部部不相同,在燈的底下有著深深的黑暗。

他們的跟隨者不斷地在為底部的不同而爭吵。

因此,每當找看到有人站在某些人的陰影之中,我就會說更嚴厲的話來反對。


那就是為什麼我總是說一個跟隨者永遠不會「了解」。


成為一個跟隨者,他必須站在陰影中,在黑暗中、在燈底下。

一個人越是跟隨,他就越是處於濃密的陰暗之中。


站在陰影外圍的跟隨者可以了解一些其他的東西,

但是那些直接在陰影濃密處底下的人永遠不會了解,

然而,如果有人真的想要看見光,他就必須完全走出陰影的外圍,

一旦他見到光,燈的論爭對他來說就不再有任何意義了。


因此對我來講,不論是談論基督或是克里虛納或是佛陀,都沒有什麼不同,

我只是在談論相同的光,一個已經點燃許多燈的光,但我不受燈的影響,

我只說我了解的一些事情,

每當我想感覺某種共鳴,每當我感覺到相同的音符在振動,我無法否認它,

因為否認它也同樣是錯誤的、那就好像我故意背對著光站著。


跟隨著犯了坐在燈的底部的錯誤。

然而背對著光和坐在陰影中的錯誤是相似的。

但是如果你問克里希那穆提,他不會接受這個共鳴,

他不會接受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也曾經發生在別人身上,他不會討論這個。


這是不對的,因為真理是完全沒有人格的,

當一個人接受了真理也會向其他的人敞開時,真理的偉大並不會減少。

正好相反,它的偉大會增加:它不會減少。


真理不會這麼脆弱,

不會只因為它也被其他人所經驗過就變得陳舊,

因此,否認真理可以分享也是錯誤的。


所以我的困難是這樣的:

我只有要在任何地方看到真理,我就接受它,我一點也不會受到影響。

但是只要我在任何地方看到人們在真理的名字下,卻變成在朝向一些不是真理的東西時,

我就會否認它,反對它。

任何我所做的,我都全然地做。


那就是為什麼要了解我,會變得很困難。

我反對折衷,

因為藉著折衷,沒有人能夠達到真理。

我的本性就是用我活生生的〈being)所具有的全部力量去說出我想要說的。


所以如果有人談論光,我會說馬哈維拉是神,克里虛納是神的化身,而耶穌是神的兒子。

但是如果一些只談論燈的人講了這些話,我會說他們講這些話是犯罪的行為。

在這兩種例子當中,我所斷言的一切,都是全然地斷言。


當我對某些事做了一些陳述,我並不記得我以前對這個主題陳述的內容,

但是這些陳述都是真實而完整的,不會互相否定,

如果我談論你的身體,我的陳述會是死亡指向的,

但是如果我談論你,我會說你是不死的,

無論如何下要認為這兩種陳述是相反的,它們不會互相否定。

在它們之間沒有折衷的必要,你的身體一定會死,它是死亡指向的。


如果你相信你是身體,那麼我會用全部的力量來說你將會死。

我甚至不容許你有絲毫被拯救的機會。

但是如果討論的是關於靈魂,那麼我會說你根本從未被生下來過,

那麼你既沒有被生,自然也就不會死,死亡的問題不會升起。

這兩種陳述本身都是完整的,它們不會互相抵消。

它們的向度是不同的,所以人們在理解這一點上一直都會產生困難。


這種困難會變得更加令人困惑,因為所有的陳述都是用說的,並沒有被寫下來。

在寫下來的陳述中會有一種冷漠,它們不是講給人們的,

當它們被寫下來的時候,聽眾或讀者並不是坐在對面,聽眾或讀者是在畫面之外的。

當一些事情被說出來的時候,聽眾是在現場而且他們也會被考慮進去。

因此,每當我談論一些事情的時候,不光是我一個人要為這些陳述負責,聽眾也是有責任的。


因此,責任是共同分擔的。

我當然要對這些陳述負責,但是聽眾也要負責──

因為他們創造一個特別的情境讓這些陳述以特定的方式呈現出來;

如果有另一個聽眾在場,我的陳述可能就會有所不同,

如果再來一個人的話,我的陳述可能又會有所不同,

我的陳述會因為對不同的人演說,而有所改變。


我所有的陳述都是演說。

所有的口語都更為生動,它們不但從說話者也從聽眾那裏獲得了生命。

當沒有聽眾的時候,那麼說話者會產生一座橋樑,

它會朝向一些不存在的東西,這座橋沒有另外一岸可以橫跨過去。

但是沒有兩岸如何能有一座橋呢?

那是不可能的。只座落一岸的橋一定會垮下來。


因此,在這個世界上,所有關於真理的重要陳述都是用說的,而不是用寫的。

如果我要寫東西,我會寫信,因為一封信差不多就像說出來的東西。

它是向某人說話。

除了信,我沒有寫過任何東西,因為對我而言,它們是一種說話的方式。

當我寫信的時候,對方總是在那裡,在我的面前。


所以當我每一次面對著幾千個人演講,我的陳述就會被乘上好幾千倍。

當這些陳述被某人再度製造出來的時候,他也會將自己包括在他製造的陳述裏面。

這會製造出越來越多的困難,但就是這樣子。

我沒有興趣去嘗試做一些有關解決這個問題的事,

我興趣的是,你也能夠完全了解這個困難,

如果你能夠了解一個顯示出來的真理的複雜性,那麼你才會有所成長。


因此,我對減低這個複雜性沒有興趣,

因為嘗試這樣做的話,真理的完整性就被破壞下。

它可以被簡化,但是這樣一來,一些肢體就會被切掉。

那麼它就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所以我對減低它的複雜性一點都不感興趣,

我唯一興趣的是,你應該發現那個簡單的正好就處於複雜的中心。

如此一來你就會成長。


如果我想要,我也可以讓這個複雜性變得簡單,

在這方面沒有任何困難、那麼我的陳述就會變得清晰而數學化,然後我的困難就結束了。

但是我不擔心我的困難,它們根本不是困難。


但是如果你能在複雜性當中看見那個簡單的,

如果你能看得出帶著它自身矛盾的真理,

如果你能在不一致中看見一致,那麼就會有所成長,你的眼界也會提高。

而只有你的眼界提高,你才能看見它。

只有這時複雜才會變得簡單。


當找們爬一座山的時候,我們會看到許多向上的道路──

困難的,陡峭的道路互相交錯,但是一到山頂,同樣那些道路,看起來就很好走。

當你能夠完整地看到任何事情時,在廣間的視野下,你會看到所有的道路都走向山峰。

它們沒有切斷其他的道路,也沒有互相衝突,

當某人正在向上爬的時候,他會認為其他所有的道路,除了自己的之外,似乎都會讓人走錯。

但是當一個人從山頂上望下去的時候,他會說所有的道路都通向山頂,

或者他會對一個人說這條路是對的,而對另一個人卻說這條路是錯的,

這樣一來就會產生許多困惑。


我所有的陳述都是針對個人說的,我每一個陳述都有適當的演講對象。

某個特別的陳述是為了幫助某個特定的人,是根據他的特殊情況而說的。

如果我看到一個具有分裂頭腦的人走在某條道路上,

我會告訴他這是正確的道路,其他的道路都是錯的,那麼這個陳述只對他有幫肋。

在到達山頂之後,他就會知道,就會笑,他會看到其他的道路也都可以走上來。


然而,如果在到達山頂的半途中,他在他那邊發現有另一條向上的路,並且開始走上去,

而且如果不久之後他又發現第三條向上的路,並且嘗試著也要走上去,

那麼像他這樣帶著不確定、分裂的頭腦的人,一定不可能到達山頂,

對這樣的人我不得不說:「你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繼續走,其他的道路都是錯的。」


但是如果在附近道路上的另一個人也是處於類似的情況,也是有一個分裂的頭腦,

那麼我會告訴他同樣的事情:他走的路是對的。

如果這兩個人剛好相遇,並且比較兩種不同的陳述,那就會產生許多困難。


佛陀和馬哈維拉不必面對這樣的情況。

他們的講道並沒有在他們的面前被記錄下來,五百年後他們的跟隨者因為這個而有了麻煩。

佛陀不會被問到你問我的問題。

因此,五百年後不同的派別產生了。

講道被說出來但是並沒有被記錄下來,因此沒有辦法加以比較。

一個人聽到一件事,另一個人聽到另一件事,而第三個人聽到第三件事,

但是三個人都沒有記下任何事情。

因此沒有機會藉著比較去發現一個人被告知這件事,另一個人被告知那件事,

而第三個人被告知的又是完全不同的事。

這些講道是私下為了三個不同的人而說的,是為了幫助他們個人而說的。

但是當這些被寫下來之後,問題就開始不斷地出現了。


那就是為什麼有很長一段時間,古老的宗教堅持不準備任何經典。

當事情被記錄下來之後,矛盾就會變得很明顯。

一旦它們被寫下來,問題就開始了。

起初講道的內容是屬於個人的,但是在寫下來之後,它們立刻就不再是個人的了。


所以佛陀和馬哈維拉並沒有面對過我現在面對的困難,但是現在無路可走了,

現在任何說出來的都會被記錄下來,

即使那是對某個特定的人的演說,在記錄下來之後,它就變成社會的財產了,

然後所有那些在不同時間,對不同的人所作的陳述都會被收集起來,

想要找出貫串其中的一致性是非常困難的。


這就是為什麼事情會這樣發生,現在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而我認為這是好的,

如果講道是在佛陀面前就被記錄下來,那麼他也可以當場回答相關的問題,

但是講道是在五百年之後才寫下來的,

那麼當問題升起時,就沒有佛陀可以來回答了,

結果是一個相信某個陳述是真理的人,創立了他自己的派別,

而同時另一個相信相反的陳述是真理的人,創立了另一個派別。

任何擁有講道內容的人都創立一個派別。

所有的派別都是以這種方式產生的。


跟我在一起,沒有產生任何派別的可能性,

我可以直接被問而澄清許多問題,

沒有必要等到明天,今天就可以弄清楚了。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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