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誠,自然而放鬆,
當你遇見一個有高度覺知的人時,讓一切一清二楚,一目了然,
把你的牌全攤在桌上,你將會收到愛。
不要偽裝,你要打開自己,彷佛讓自己完全裸裎,準備死去一樣,師父帶來死亡。
事實上,古印度的某個經典甚至認為,師父就是死亡。
當你去找師父,你是去找一個深深的死亡。
一般的死亡並不能毀損什麼──
你的舊身軀死了,同樣的理智會到新身軀去,而舊的頭腦則一成不變。
而師父帶來偉大的死亡。
經過一個師父的愛與祝福,你的身體會死,理智會死,自我意識也會死;
然而你的佛性──不朽的東西,卻會留下來。
有一天,學者找到一個人共謀,把他綁得像木乃伊一樣。
「當師父走過來,」這個律法學者說:
「他可能會以為我是一具屍體,他可能會往我身上丟一些錢,我會分一些給你。」
他又在努力了,他努力的想打敗一個師父,告訴他:「你的覺知並不超過我。」
每一個弟子都會想試試,證明師父「並不高過我,和我差不多」來強化自我意識。
你並不願意通過師父而死,你只想拯救你的自我意識,餵飽你的自我。
每個弟子都會陷入這樣的矛盾中,師父想完全殺掉你的自我,但你卻想拯救它,使它變得更強壯。
弟子總在世界上變了自我意識的挫折才來找師父,他想在另一個世界滿足他的自我:
他想變成世界上最開悟的人,變成最偉大的修道者,找到另一種錨,來穩定停泊他的自我。
這是錯誤的理由,但這很自然,你總是拿錯誤的理由來找師父,但師父並不為你錯誤的理由而存在,
他吸引你,讓你靠近──就是想完全殺死你,焚毀你自我種籽,讓你到達三摩地,
師父是火,師父是死亡。
那人照他的話做了,果然,師父丟給他一片黃金,
但這律法學家為了怕他的合夥人把黃金拿走,他趕快伸手搶了它。
然後,拿了黃金的律法學者對師父說:「你一直拒絕給我,但是現在我已經拿到了!」
他說:「看,我終於騙了你,你的高度覺知何在?我贏了!你竟然不能判斷我是死是活!」
「你不能從我這兒拿到任何東西,」這慷慨的人回答:「直到你死!」
並不是因為律師騙了他,他才說這樣的話,他的話中有微妙的訊息:
「當然,你並不是真死,所以你沒拿到真正的黃金--這只是世上的『假』黃金,
因為你裝死,我給你的黃金也是假的,記住,你不能從我這兒拿到任何東西,直到你死!」
這就是蘇菲之路的全部訊息:死!
讓現在的你死亡,你就能變成真正的你;
讓你的自我意識死亡,神聖才能在你之中出生;
讓過去死亡,你才能向未來開啟;
讓已知的死亡,未知才能進來;
理智死亡,心靈才能悸動,你才會發覺,原來你已經遺失心靈。
心靈與你的心臟無關,你早已遺失靈魂中真正的心跳。
你一直過著沒有愛、沒有心靈的生活,活得比石頭還堅硬。
我企圖打破你的石頭很困難,因為你企圖保衛你石頭般堅硬的心,
你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直到你死,否則你將無法得知你是什麼。
即使像馬哈希·羅門那樣以瑜珈方式靜坐,
像他一樣不斷的問:「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你也不會知道你是誰。
你只是在理智上這樣問,羅門則是通透了它而經歷了死亡。
那是他只有十七歲,從他很小開始,他就持續的在靜心,甚至他攜帶了來自前世的驅策力。
他不是一般的小孩,打從一開始他就對這個世界沒有興趣,
一有機會,他就閉眼睛等待,向更深的靜移動。
忽然間,在他十七歲時;某一次靜心使他覺得自己要死了。
那不只是一種忽然飄來的感覺--它緊抓著你的全部,完全不能反抗,你不能辯論。
在靜心中你如此確信,你將會死。
對每個靜心者而言它都是這樣發生的,能這樣的人是有福的。
突然間他感覺他快死了,怎麼辦?
原本坐在樹下的他,躺下身子,準備死亡。
放鬆了他的身子,一點也不去與死亡抗爭。
他逐漸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冷,像死屍。
他連動也不能動,不能與自己的身體連繫。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理智消失了,像水蒸氣蒸發掉,到了「無心」的境界,
他再也無法連繫他的理智。
他等了又等,死亡並未真正到來,
他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不再是原來的婆羅門,一個神誕生了:他變成神聖的。
當你到達你存在中最底層的核心,你就是神--神意謂著不朽的、不死的!
事實上,你目前的生活只是一種慢性自殺,
不管你活了七十年還是八十年,你只是在慢慢的死亡。
從你出生的那一刻,你就不斷的接近死。
直到你死,你一直過著僵死的生活,
如果你有勇氣,你可以向死亡跳躍,忽然間,你會看到生命的黎明。
你再也不只是夏日的小小涓流,被廣大的沙漠包圍,
你像大水一樣澎湃,衝破所有的限制。 直到你死,不然它不會發生。
這看來是矛盾的,如果你依戀生命,你會錯過它,
如果你企圖挽回生命,你將不能擁有它。
擁有的惟一方式,就是迷失。
這就是我所說的Sannyas(門徒);它是一種內在的轉化。
它準備死,讓自我意識死,
自我意識的門關上了,不死之門打開了。
這意謂著:「人必須在他死之前死」的吊詭。
你已經死過很多,但那不是我們所說的死亡,
你需要的是偉大的死亡,不是凡有生就有死的死亡。
你可能已經死過百萬次,如果你不覺知,你還會繼續死很多次。
我說的是另一種死亡,它的品質完全不同:那是自願的死亡,非自然的死亡。
不是肉體之死,而是你跳躍了,「你」的自我死了,你不必等死。
你自願跳入死亡之本身, 通過死亡,不死的境地才能達到。
禮物必在「死亡」之後才會來,甚至若沒有幫忙,死亡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我在這兒的原因,
如果你單獨一人,你將很難死亡,它很簡單,但你一個人做就很難。
必須有比你先死亡的人幫你,他可以推你,創造一種情境抓住你。
師父撒網,網住許多魚,準備好要死的人會被選上。
還沒準備好的人,會再被丟進河流中。
你們從全世界各地方來找我,你們的自我意識不斷在想你來找我的理由。
我抓住你,所以你在這兒,你以為是你自己來的就錯了。
我以微妙的方式召喚你,你來了,你在網中,雖然你們之中有許多人企圖不被抓住。
你要臣服,准許我為你們做我要做的,臣服是一種信任。
就像你動外科手術,必須信任的將自己交給醫生一樣,你不必看外科手術如何進行。
信任意謂著把自己放在別人的手上,有時會很痛苦。
我不會給你麻醉藥,我要讓你覺知,給你靜心,使你清醒。
這是截然不同的外科手術:需要你的覺知,這樣我才能指引你看見你的內在的路,感覺你真實的存在。
在你出生之前它就在,你的身體死後,它還在。
存在以不同的形式繼續生活,你有了幫助,就會明白有形有相的背後藏著無形無相。
你太固執於形和相,所以需要動手術,我可以給你幫助,但需要你的臣服。
你臣服,我們所說的死亡才有可能發生,因為臣服接近死──所以你也害怕臣服。
你企圖從我這兒得到一些東西,但繼續做你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你必死,只有如此,你才能收到老早準備好的禮物,
除非你死,否則你從我這兒什麼也得不到。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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