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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說的赫拉克賴脫、基督、和禪,跟派坦加利比起來好像是幼稚園的教導。
赫拉克賴脫、基督、和禪使最後一步都似乎很接近,而派坦加利甚至使第一步都似乎不可能。
似乎西方人還不了解要下多少功夫。


老子說:「如果道沒有被嘲笑,它就不是道。」
我想要告訴你,如果你沒有誤解我,你就不是你。
你一定會誤解,你並沒有了解我所說的赫拉克賴脫、基督、和禪。
如果你無法了解赫拉克賴脫、禪、和耶穌,你也將無法了解派坦加利。

第一個了解的規則就是不要比較,
你怎麼能夠比較呢?
你所知道的赫拉克賴脫、芭蕉禪師、佛陀、耶穌、或派坦加利最內在的狀態是什麼呢?
你是何許人而可以加以判斷?
但是頭腦想要判斷:因為在判斷當中,頭腦覺得比較優越,你變成判官,所以你的自我覺得非常非常好。
你在餵養自我。透過判斷和比較,你就認為你知道。

他們都是不同種類的花——不可比較的。
你怎麼能夠將一朵玫瑰和一朵蓮花相比?
有任何可能可以這樣比較嗎?
不可能,因為兩者處於不同的世界。
你怎麼能夠將月亮跟太陽相比?不可能,它們是不同的層面。
赫拉克賴脫是一朵野花,派坦加利處於一個耕種栽培過的花園。
派坦加利比較接近你的理智、赫拉克賴脫比較接近你的心,但是當你更深入,那個不同就消失了。
當你自己開始開花,就有一種新的了解會在你身上乍現——了解各種花朵的顏色。
氣味、形狀、和名稱是不同的。

但是它們的開花並沒有什麼不同。
那個開花,那個他們開了花的現象,是一樣的。
當然,赫拉克賴脫是不一樣的,他必須如此。
每一個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派坦加利也是不同的,你不能將他們歸入同一類。
沒有分類架可以強制地將他們歸類,但是如果你也開花,那麼你將會了解,不管是蓮花或玫瑰花,那個開花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差別,那個能量達到慶祝的最內在現象是一樣的。

他們以不同的方式來談論,他們具有不同的頭腦模式。
派坦加利是一個科學的思考者,他是一個文法家,一個語言學家;
赫拉克賴脫是一個狂野的詩人,他不會去管文法、語言、和形式。
當你說你在聽我談論派坦加利的時候,你覺得赫拉克賴脫、基督、和禪看起來好像很幼稚,就像是幼稚園的教導,
你並不是在說任何關於派坦加利或赫拉克賴脫的事、你是在說關於你的事,你是在說你是一個頭腦取向的人。

派坦加利你或許可以了解,赫拉克賴脫對你來講就覺得難以捉摸了。
派坦加利比較堅實,你可以抓得住他,赫拉克賴脫是一朵雲,你抓不住他。
派坦加利你可以理出頭緒,他似乎是理性的。
對於一個赫拉克賴脫或一個芭蕉禪師你要怎麼辦呢?不,他們是非理性的。
想到他們,你的頭腦就會變得完全無能。
當你說出這樣的事,當你作比較和判斷:你是在說你自已,你是在道出你是誰。

派坦加利可以被了解,沒有什麼麻煩,他是完全理性的,他可以被遵循,沒有什麼困難。
他所有的技巧都可以被做,因為他會告訴你要如何做,那個「如何」永遠都是容易了解的。
要做什麼?要如何做它?他會給你那些技巧。

當你問芭蕉禪師或赫拉克賴脫要做什麼,他們會告訴你不必做什麼,然後你會不知所措。
如果有什麼事要做,你可以做,但是如果沒有什麼事要做,你就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但你還是會一再一再地問:「要做什麼?要如何做它?要如何達到你所談論的?」

他們談論那個最終的,但是沒有談論引導到它的道路。派坦加利只談道路,從來不談目標。
派坦加利所考慮的是手段,赫拉克賴脫則是考慮目的。
那個目的是神秘的,它是一首詩,它不是一個數學答案,它是一個奧秘。
但是那個途徑,那個技巧,那個技術,是科學的東西,它會吸引你。
但這顯示出你,而不是關於赫拉克賴脫或派坦加利,這顯示出你是一個頭腦取向的人。
試著去看這一點,不要去比較派坦加利和赫拉克賴脫,只要試著去看出那件事:它顯示出你。如果它顯示出你,那麼你就可以做些什麼。

不要認為你知道派坦加利是怎麼樣,赫拉克賴脫是怎麼樣。
你甚至不了解花園裡一朵普通的花,而他們是存在最終的開花。
除非你以同樣的方式開花,否則你將無法了解。
但是你可能會加以比較、加以判斷,
透過判斷,你將會錯過整個要點。

所以了解的第一個規則就是永遠不要判斷。
永遠不要判斷,並且不要拿佛陀、馬哈維亞、穆罕默德、基督、和克里虛納來比較,永遠不要比較!
他們存在於一個超越比較的層面,任何你所知道的他們真的是沒什麼,只是一些片斷。
你無法全盤了解,因為他們是那麼地超越,事實上你只是在你頭腦的水中看到他們的映像。

你沒有看到月亮,你只是看到湖中的月亮。
你並沒有看到真相,你只是看到一個鏡子的映像,那個映像依那面鏡子而定。
如果那面鏡子是有瑕疵的,那個映象將會是不同的。
你的頭腦是你的鏡子。

當你說派坦加利似乎非常偉大,他的教導非常偉大,你只是在說你根本就無法了解赫拉克賴脫。
如果你無法了解,那只是表示他遠比派坦加利更超出你的了解,他比派坦加利更超越。
至少你可以了解這麼多——派坦加利似乎是困難的。
現在仔細聽我講,如果某件事是困難的,你可以處理它,不論它是如何地困難,你都可以處理它。
更多的努力是需要的,但那是可以做的。

赫拉克賴脫並不容易,他簡直就是不可能。
派坦加利是困難的,但是那個困難的你可以了解,然後你可以做些什麼,
你可以將你的意志、你的努力、和你的整個能量帶到它上面,
你可以做些什麼,然後那個困難的就可以被解決。
那個困難的可以被弄成容易的,更微妙的方法可以被找到。
但是對於那個不可能的你要怎麼做?它沒有辦法被弄成容易的,
然而你可以欺騙你自已,你可以說它裡面沒有什麼,
它是幼稚園的教導,而你已經是一個十足的成人,所以它不適合你。
它適合小孩,不適合你。
這就是頭腦避開那個不可能的的詭計,
因為你知道你無法處理它,所以最容易的方式就是說:「它不適合我,它比我更低——是一種幼稚園的教導,而你是一個成熟的成人。你需要一個大學,不需要一個幼稚園。」

派坦加利適合你,但是他看起來非常困難,然而他是可以被解決的,而那個不可能的是無法被解決的。
如果你想要了解赫拉克賴脫,除了你必須完全拋掉你的頭腦之外沒有其他的方法。
如果你想要了解派坦加利,有一個漸進的方式。
他會給你一些你能夠做的步驟,但是,記住,到了最後他也是會叫你拋掉頭腦。
赫拉克賴脫在一開始所說的,他會在最後才說,但是在途中,你可能會被愚弄。
到了最後他也會說同樣的事,但他還是可以被了解,因為他會劃分等級,
當你有階梯,那個「跳」看起來就不像是「跳」。

那個情況是:赫拉克賴脫帶你到一個深淵,然後喊說:「跳!」
你往下看,但是你的頭腦無法了解他在說什麼。
它看起來好像是要自殺。
沒有階梯,你會間說:「要如何?」
他會說:「沒有『如何』,你只要跳下去就對了。」
怎麼可能有「如何」?因為沒有步驟,所以那個「如何」無法被解釋,你只要跳。
他會說:「如果你已經準備好,我可以推你一把,但是沒有方法。」
有任何方法可以跳嗎?
「跳」是很突然的。
當一件事或一個過程是漸進的,才有方法存在。
發覺它不可能,你就掉頭,但是為了要安慰你自已說你不是一個弱者,所以你就說:「這是適用於小孩的,它不夠困難,它不適合你。」

派坦加利帶你到同樣的深淵,但是他做出階梯。
他說一次只要走一步,這會吸引你!
你可以了解!那個數學很簡單,你可以走一步,然後再走另外一步,不需要跳。
但是,記住,遲早他會把你帶到你必須從那裡跳下去的點。他創造出階梯,但是那些階梯無法帶領你到底部,它們只是在中間,那個底部還離得很遠,你可以精確地說它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所以不管你走了多少步都沒有差別,那個深淵仍然保持一樣。
他將會引導你去通過九十九階,你會感到非常快樂,就好像你已經蓋住了那個深淵,現在那個底部已經更近了。
不,事實上那個底部保持跟以前一樣地遠:這九十九步只是要迷惑你的頭腦,只是耍給你一個「如何」或一種技巧。
然後在第一百步,他會說:「現在跳下去!」而那個深淵仍然保持一樣,那個深度的距離仍然保持一樣。

沒有什麼差別,因為那個深淵是無限的,
神是無限的,你怎麼能夠漸漸地會見祂?
但是這九十九步會把你愚弄。
派坦加利比較聰明,赫拉克賴脫是天真的,他只是說:「事情就是這樣,那個深淵就在這裡,跳吧!」
他不會說服你,他不會引誘你,他只會說:「這就是事實:如果你想要跳,你就跳;如果你不想跳,就走開。」
他知道做出那些步驟是沒有用的,因為到了最後,你還是必須跳。

但是我認為遵循派坦加利對你來講比較好,因為他會一步一步地誘導你。
你至少可以走一步,然後第二步就會變得比較容易,然後第三步。
當你已經走了九十九步,要往回走是困難的,因為往回走將會極度違反你的自我,因為這樣的話整個世界都會笑你。
你已經變成一個這麼偉大的聖人,竟然還要回到這個世界來?
你已經是一個這麼偉大的瑜伽行者,為什麼要退回來?
現在你已經被抓住了,你無法往回走。

赫拉克賴脫很單純、很天真,他的教導不是幼稚園的教導,
但他是一個小孩——那是好的——像小孩一樣天真,也像小孩一樣聰明。
派坦加利是狡猾的、聰明的,但是派坦加利會適合你,
因為你需要一個能夠以狡猾的方式引導你到一個你無法退回來的點的人,要退回來簡直就是不可能。

葛吉夫常說有兩種類型的師父,其中一種是天真的、單純的,另外一種是狡猾的、奸詐的。
他自己說:「我屬於第二種。」
派坦加利是所有狡猾師父的源頭。
他們引導你到玫瑰花園,然後突然來到深淵,你會陷入在你自己所做出來的管道之中,退不回來。
你靜心,你拋棄世界,拋棄太太和小孩。
有好幾年的時間,你都在做體位法、靜心,你在你的周圍創造出一個氛圍,人們崇拜你。
有無數的人把你看成好像是一個神,現在你來到了深淵。
現在,只是為了要留住面子,你就必須跳,只是為了要拯救你的聲譽。
要去哪裡呢?現在你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佛陀很單純,而派坦加利是狡猾的。
所有的科學都是狡猾——這一點必須被了解,但是要記住,我這樣說並沒有任何詆譭的意思。
我並不是在譴責它。
所有的科學都是狡猾!

據說有一個老子的跟隨者——一個老年人,一個農夫——正在從井裡提水,他沒有使用牛或馬來幫助,
而只是他自已一個老年人和他兒子就像牛一樣地工作,又流汗又喘氣地從井裡提水,這對老年人來講是蠻困難的工作。
有一個孔子的弟子經過,他告訴道個老年人:「你沒有聽說過嗎?這是非常原始的方法,你為什麼要這樣浪費你的體力?你可以用牛或馬來幫助。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在鎮上或者是在城裡已經沒有人像你這樣在工作,這是非常原始的,科學進步得很快。」
那個老年人說:「等一等,不要講那麼大聲,當我的兒子走了之後,我會回答你。」
當他的兒子跑去做其他的事,他說:「你是一個危險的人,如果我兒子聽到你這樣說,他一定會立刻說:「好!那麼我不想拉這個,我不要做這種牛在做的工作,我們需要一頭牛。」」
那個孔子的弟子說:「那有什麼不對?」
那個老年人說:「在它裡面每一件事都不對,因為那是狡猾,那是在欺騙牛,那是在欺騙馬。一件事會導致另外一件事。如果這個年輕的男孩不聰明,一旦他知道他可以對動物狡猾,他將會懷疑,為什麼一個人不能對人狡猾。一旦他知道一個人可以透過狡猾來剝削,那麼我不知道他會在哪裡停止。所以請你離開,永遠不要再回到這條路上來,不要將這些狡猾的事情帶到這個村莊,我們過得很快樂。」

老子反對科學,他說科學是狡猾,它是在欺騙自然,剝削自然——透過狡猾的方式來剝削自然。
一個人越是變得科學化,他就變得越狡猾,它一定是如此。
一個天真的人不可能是科學化的,那很困難,但是人已經變得很狡猾、很聰明。
派坦加利很清楚說成為科學化的是一種狡猾,他同時知道人只能透過一種新的設計和一種新的狡猾來被帶回自然。

瑜伽是內在本質的一種科學。
因為你已經不天真,所以你必須透過一種狡猾的方式來被帶回自然。
如果你很天真,就不需要任何手段或方法。
只要一個單純的了解,一個像小孩一般的了解,你就會被蛻變,
但是你並不具備這樣的品質,所以你會覺得派坦加利似乎非常偉大,那是因為你的頭腦取向和你的狡猾。

第二件要記住的事是:他顯得很困難。而你認為赫拉克賴脫是簡單的嗎?
因為派坦加利顯得很困難,那也變成一種對自我的吸引。
自我總是想要做些什麼困難的事:因為在面對困難的時侯,你會覺得很了不起。
如果某件事很簡單,自我怎麼會被滿足?

人們來到我這裡說:「有時候你教導說只是靜靜地坐著、什麼事都不做,事情就能夠發生,它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它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莊子說:「容易就是對的。」
但是這些人卻說:「不!它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它必須是困難的——非常非常困難,非常費力。」
你想要做困難的事,因為當你在跟困難抗爭,當你在反對那個流,你就覺得你很了不起,是一個征服者。
如果某件事很簡單,如果某件事很容易,甚至連一個小孩都能夠做它,那麼你的自我要站在哪裡?
你會要求障礙物,你會要求困難,如果沒有困難,你就去創造出困難,
這樣你才能夠抗爭,這樣你才能夠逆著強風飛行,這樣你才覺得:「我很了不起,我是一個征服者!」

但是不要那麼厲害。
你知道「厲害的亞歷克」這個片語嗎?你或許不知道它來自哪裡,它來自亞歷山大大帝。
「亞歷克」這個字是亞歷山大的簡稱。
它意味著:「不要成為一個厲害的亞歷山大。」
要單純一點,不要試圖成為一個征服者,因為那是愚蠢的。
不要試圖成為某某顯赫的人物。

但是派坦加利會有吸引力,派坦加利非常吸引自我,所以印度產生出世界上最微妙的自我主義者。
你無法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找到比你能夠在印度找到的更微妙的自我主義者,幾乎不可能找到一個單純的瑜伽行者。
一個瑜伽行者不可能是單純的,因為他做了很多瑜伽的修煉,正因為他很努力下功夫,他怎麼可能是單純的?
他認為他自己是在頂端,是一個征服者,整個世界都必須向他鞠躬,他是精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鹽。

去看那些瑜伽行者,你將會發覺在他們裡面有非常非常精煉的自我。
他們內在的神龕仍然是空的,神性尚未進入,那個神龕仍然是他們自我的寶座。
他們的自我或許已經變得非常微妙,微妙到那些瑜伽行者表面上看起來顯得非常謙虛,
但是在他們的謙虛裡面,如果你注意看,你會找到自我。

他們有覺知到他們自己的謙虛,那就是困難之所在。
一個真正謙虛的人並不會覺知到他自己的謙虛。
一個真正謙虛的人就只是謙虛,他不會覺得自已是謙虛的,
一個真正謙虛的人從來不會自已宣稱:「我是謙虛的。」因為所有的宣稱都屬於自我。
謙虛是無法被宣稱的,謙虛並不是一種宣稱,它是一種存在狀態。
所有的宣稱都會滿足自我。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為什麼印度會變成一個非常微妙的自我主義者的國家?
當有自我的時侯,你就變成瞎眼的。

當你跟印度的瑜伽行者談話,你會看到他們在譴責整個世界。
他們會說西方是物質主義的,只有印度是靈性主義的。
他們說整個世界都是物質主義的,就好像有一個壟斷。
他們的眼睛是瞎的,以致於他們看不到那個事實——事實剛好相反。

當我越仔細去看印度人和西方人的頭腦,我就越覺得西方人的頭腦比印度人的頭腦來得更不物質主義。
印度人的頭腦比較物質主義,它更執著於物質,它不能夠分享,它是吝嗇的;
西方人的頭腦能夠分享,也比較不吝嗇。
西方創造出很多物質的富裕並不意味著西方是物質主義的,印度的貧窮也並不意味著印度是由靈性主義者所組成的。

如果貧窮就是好的心靈品質,那麼性無能就是超越性(達到自然禁慾)。
不,貧窮並不是靈性、富裕也並非就是物質主義。
物質主義不屬於東西,它屬於態度。
靈性也不屬於貧窮;它屬於內在,屬於那些願意分享、不執著的人。
在印度你找不到有任何人在分享什麼,沒有人能夠分享,每一個人都在囤積。
因為他們善於囤積,所以他們是貧窮的。因為少數人囤積太多了,所以很多人就變得很窮。

西方一直在分享,那就是為什麼整個社會由貧窮提升到富裕。
在印度,有少數人變得非常富有,你無法在其他任何地方找到這麼富有的人,但是只有少數人;
其他整個社會都拖著自已進入貧窮,那個差距非常大,你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這樣的差距。
一個現代的印度資本家和一個乞丐的差距是非常大的,這樣的差距不可能存在於任何地方,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存在。
西方有富有的人,也有貧窮的人,但是那個差距並沒有那麼大。
在此地的差距簡直就是無限的,你無法想像有這樣的差距,那個差距要如何才能夠被縮短?
它沒有辦法被縮短,因為人們是物質主義的,否則這個差距怎麼能夠存在?
為什麼會有這個差距?你難道不能分享嗎?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印度人的自我卻說整個世界都是物質主義的。

因為人們被派坦加利所吸引,被那些能夠提供困難方法的人所吸引,所以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派坦加利並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印度人的自我找到了一個很美、很微妙的出口。
為的是要成為自我主義的。

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你身上,派坦加利吸引你,因為他是困難的。
赫拉克賴脫是「幼稚園」,因為他非常簡單。
簡單從來不會吸引自我。
但是要記住︰如果簡單能夠變成一種吸引,那個路線就不長;
如果是被困難所吸引,那麼那個路線將會非常長,因為打從一開始,你並不是拋棄自我,而是開始累積它。

我談論派坦加利,為的是不要使你變得更自我主義。
注意看,我一直都害怕談論派坦加利,而我從來不會害怕談論赫拉克賴脫、芭蕉禪師、或佛陀。
我之所以害怕是因為你們。
派坦加利很美,但是你可能會為了錯誤的原因而被吸引,
如果你認為他是困難的,它將會是一個錯誤的原因,那麼那個困難就變成一種吸引。
有人問希拉利,他征服了埃弗勒斯峰——最高的頂峰,唯一沒有被征服的頂峰,有人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麼麻煩?有什麼需要?即使你到達了頂峰,你要做什麼呢?你還是必須回來。」
希拉利說:「那是人類自我的一個挑戰,一個未被征服的頂峰必須被征服!」

它沒有其他的效用。
他做了什麼呢?他去到那裡,插了一支旗子,然後回來,多麼無稽!
在那個努力當中,有很多人死掉。
在幾乎一百年裡面,有很多團體去嘗試,有很多人中途死掉,
他們掉進深淵裡,失去連絡,永遠沒有回來,
但是它越困難到達,那個吸引力就越大。

為什麼要登陸月球?
你要在那裡做什麼?地球難道不夠嗎?
但是人類的自我無法忍受月球不被征服這件事,人類必須到達,因為它是那麼困難,它必須被征服,
所以你可能會為了錯誤的理由而被吸引。
現在登陸月球已經不是一種詩意的努力,它已經不像小孩子舉起他們的手試著要去抓月亮。

自從人類存在以來,每一個小孩都渴望到達月球,每一個小孩都嘗試了,但是那個差別必須被深入了解。
小孩子的努力是很美的。
月亮是那麼地美,去碰觸它、去到達它是一種詩意的努力,沒有自我,它是一種單純的吸引,是一個愛情事件,
每一個小孩都會掉進那個愛情事件裡,不被月亮所吸引的是哪一類的小孩?

月亮產生出一首微妙的詩,一種微妙的吸引,一個人會想要去碰觸它,去感覺它。
一個人會想要去到月亮那裡.但那並不是科學家的理由。
對科學家而言:月亮高掛在那裡是一個挑戰,這個月亮怎麼膽敢一直在那裡挑戰,
人就在這裡,他無法到達!他一定要到達。

你可能會為了錯誤的理由而被吸引。
那個錯誤不在月亮,那個錯誤也不在派坦加利,但是你不該被錯誤的理由所吸引。
派坦加利是困難的——最困難的,因為他分析整個途徑,每一個片斷似乎都非常困難,
但是困難不應該成為吸引,這一點要記住。
你可以走過派坦加利的門,然而你不應該愛上那個困難,而是必須愛上那個洞見——派坦加利投放在求道之路上的光。
你必須愛上那個道上之光,而不是道上的困難,那是錯誤的理由。

你一直在說的赫拉克賴脫、基督、和禪,跟派坦加利比起來好像是幼稚園的教導。
所以,請不要比較,比較也是屬於自我。
在真實的存在裡,東西存在,但是沒有任何比較。
就存在而言,一棵聳入天空四百英呎的大樹和一朵非常非常小的草花是一樣的。
但是當你看到的時候,你會說:「這是一棵特別高大的樹,而這是什麼呢?只是一朵平凡的草花。」
你將比較帶進來,每當有比較介入,事情就會變得很醜。
透過它,你摧毀了一個很美的現象。

樹木偉大在它樹木的本然狀態,草偉大在草的本然狀態。
樹木或許高出地面四百英呎,它的花或許開在很高的天空裡,而草只是抓住地面,它所開出來的花非常非常小,甚至沒有人會去注意它們什麼時候開花,什麼時候凋謝。
但是當這株草開花,那個開花的現象是一樣的,那個慶祝的現象是一樣的,一點差別都沒有。
記住:在存在裡面沒有比較。
頭腦會將比較帶進來,它會說:「你比較漂亮。」
你難道不能只是說「你很美」嗎?為什麼要加進比較?

木拉那斯魯丁愛上一個女人,女人就是這樣,
當木拉那斯魯丁吻她,那個女人就問:「我是你第一個親吻的女人嗎?你的初吻是不是獻給了在我之前的女人?」
那斯魯丁說:「是的,你是我的初吻,而且是最甜蜜的。」

比較就存在於你的血液裡,你無法按照事物本然的樣子來接受它。
那個女人也是在要求比較,否則為什麼要擔心這是初吻或是第二個吻?
每一個吻都是新鮮的、處女般的,它跟以前或未來任何其他的吻都沒有關係,
每一個吻本身都是一個存在,它單獨存在,它本身是一個高峰,它是一個單位,不跟過去或未來有任何相關。
為什麼要問說它是不是初吻?初吻帶著什麼樣的美?為什麼第二次或第三次的親吻就不能帶著它呢?

但是頭腦想要比較,為什麼頭腦想要比較?
因為透過比較,自我會被滿足,它會覺得:「我是第一個女人,這是初吻。」
你對那個吻並沒有興趣,對那個吻的品質並沒有興趣。
就在這個片刻,那個吻打開了一道內心的門,但是你對它沒有興趣,那對你來講不算什麼,你的興趣在於它是不是初吻。
自我總是對比較有興趣,但是存在不知道有比較。
像赫拉克賴脫和派坦加利這樣的人,他們生活在存在裡,而不是生活在頭腦裡,不要比較他們。

有很多人問我:「佛陀和基督,誰比較偉大?」這樣問是多麼地愚蠢!
我告訴他們:佛陀比基督更偉大,基督比佛陀更偉大。
為什麼你要一直比較?有很微妙的東西在那裡運作。
如果你是一個基督的追隨者,你會喜歡基督是最偉大的,因為唯有當基督是最偉大的,你才是偉大的,那是你自我的一個滿足。
你的師父怎麼可以不是最偉大的?他必須是最偉大的,因為你是一個很了不起的門徒。
如果基督不是最偉大的,那麼基督徒要擺在哪裡。
如果佛陀不是最偉大的,那麼佛教徒的自我將會變得怎麼樣?

每一個種族、每一個宗教、每一個國家,都認為它本身是最偉大的——在這個存在裡,每一樣東西都是最偉大的,並不是因為哪個國家是偉大的,並不是因為哪個種族是偉大的。
存在只創造出最偉大的,每一個存在者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是這樣的說法並不吸引頭腦,因為這樣的話那個偉大就變得很平凡。
每一個人都很偉大嗎?這樣的話偉大有什麼用?有些人必須是較低的,必須創造出一個階級。

就在前天晚上,我在讀一本喬治麥克的書,
他說在他出生的地方——匈牙利的布達佩斯,有一個英國女人愛上他。
在匈牙利有一個英國女人愛上他。
他並沒有很愛她,但是他也不想太粗魯,所以當她問說:「我們不能結婚嗎?」
他說:「可能很困難,因為我媽媽不允許,如果我跟外國人結婚,她會不高興。」
那個英國淑女覺得非常被冒犯,她說:「什麼?我是一個外國人?我不是一個外國人!我是英國人!你才是外國人,你媽媽也是!」
麥克說:「在布達佩斯,在匈牙利,我是一個外國人嗎?」
那個女人說:「是的!真理並不是依地理而定的。」

每一個人都這樣認為。
頭腦會試圖滿足它的慾望,它會試圖成為那個至高無上的。
對於宗教、種族、國家、以及其他每一件事,一個人都必須很注意——非常注意。
唯有如此,你才能夠超越這個自我(ego)的微妙現象。

赫拉克賴脫、基督、和禪使最後一步都似乎很接近。
而派坦加利甚至使第一步都似乎不可能。
因為祂兩者都是。
優婆尼沙經說:「祂比那個最近的還近,同時祂比那個最遠的還遠。」
祂既是近的,也是遠的。祂必須如此,否則誰會是遠的?
祂也必須是近的:否則誰最接近你?
祂碰觸到你的皮膚,同時祂散佈到超出任何界線,兩者都是!

赫拉克賴脫強調那個近的,因為他是一個單純的人。
他說祂是那麼地近,所以不需要做什麼來將祂帶到更近。
祂幾乎就在那裡,祂就在你的門口看著:敲著你的門,在靠近你心的地方等著,沒有什麼事要做。
你只要變寧靜,同時看,只要靜靜地坐著,同時看。
你從來沒有失去祂,真理是很近的。

事實上說祂很近是錯的,因為你就是真理。
即使很近似乎都非常非常遠,即使很近都表示有一個差別,有一個距離,有一個差距。
甚至連那個差距都不存在,你就是祂!
優婆尼沙經說:「你就是那個。」
你已經是那個。
說祂很近是錯的,因為甚至連那麼少的距離都不存在。

赫拉克賴脫和禪想要你立即「跳」,不必等待。
派坦加利說祂非常遠,祂也是對的,祂也是非常遠。
派坦加利會更吸引你,因為如果他是那麼地近,而你又沒有達成祂,你將會覺得非常非常沮喪。
如果祂是那麼地近,就在角落旁邊,就站在你旁邊,如果祂是唯一的鄰居,從各個地方包圍著你,而你竟然沒有達成,你的自我將會覺得非常非常挫折。
像你這麼偉大的人:而祂是那麼地近,你竟然錯過?
那似乎是非常挫折的,但是如果祂非常遠,那麼每一件事都沒有問題,因為這樣的話需要時間,需要努力——你並沒有什麼不對,是因為祂離得很遠。

距離是那麼地遠,你會花時間,你會採取行動,有一天你就會達成。
如果祂很近,那麼你會覺得有罪惡感。
因為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沒有達成祂?
在閱讀赫拉克賴脫、芭蕉禪師、和佛陀的時候,一個人會覺得不舒服,那樣的事不會發生在你閱讀派坦加利的時候,一個人跟他在一起會覺得很安逸。

注意看頭腦的矛盾,對於那個最容易的,一個人會覺得不舒服。
那個不舒服來自你。
跟著赫拉克賴脫或耶穌走會非常不舒服,因為他們一直堅持神的王國就在你裡面,
而你所知道的是存在於你裡面的除了地獄之外其他沒有,
但是他們堅持說神的王國就在你裡面,所以它變得很不舒服。

如果神的王國就在你裡面,那麼你一定有什麼不對,為什麼你看不到它?
如果它是那麼地「在」,為什麼它不在當下這個片刻就發生?
那就是禪的訊息——它是立即的。
不需要等待,不需要浪費時間,它現在就能夠發生,在當下這個片刻就能夠發生,沒有藉口。
這會使你不舒服,你會覺得不舒服,你不能找任何藉口。
跟著派坦加利你可以找到無數的藉口說非常遠,需要很多很多世的努力。
是的,它可以被達成,但永遠都是在未來,這樣的話,你會覺得很安逸:
它沒有急迫性,你可以就像你現在這樣。
明天早上你將會開始走在道上,但是那個明天永遠不會來臨。

派坦加利給你空間,給你未來,
他說:「做這個和那個和那個,漸漸地,你就會到達:某一天你就會到達,沒有人知道是哪一天;也許是未來的某一世。」
那麼你就覺得很安逸,沒有急迫性。
你可以就像你現在這樣,不急。

這些禪宗的人,他們把你逼瘋,我把你逼得更瘋,因為我從兩邊來談論。
這只是一種方式,這是一個公案,這只是把你逼瘋的一個方式。
我利用赫拉克賴脫,我利用派坦加利,但這些是把你逼瘋的詭計,就是不允許你放鬆。
每當有未來,你就覺得沒有問題,然後頭腦可以欲求神,而你並沒有什麼不對。
那個現象就是它需要時間,這變成一個藉口。

跟著派坦加利,你可以延緩、準備;跟著禪宗,你就沒有辦法延緩。
如果你延緩,那是你在延緩,而不是神。
跟著派坦加利,你可以延緩、準備,因為神的本質就是你只能以漸進的方式來達成,它非常非常困難。
那就是為什麼對於困難的事你覺得舒服,這就是你的矛盾:
對於那些說它很容易的人,你覺得不舒服;對於那些說它很困難的人,你覺得舒服。
它應該是剛好相反才對。

但兩者都是真理,所以它依你而定。
如果你想要延緩、準備,派坦加利是完美的;
如果你想要它就在此時此地,那麼你就必須聽禪宗的教導,你必須決定。
你是否很緊急?你所受的苦還不夠嗎?你還想受更多的苦嗎?那麼派坦加利是完美的。
你遵循派坦加利,然後在很遠的未來的某一個地方,你將能夠達到極樂,
但是如果你已經受夠了苦,它現在就能夠發生。
這就是成熟:了解你已經受夠苦了。

你說赫拉克賴脫和禪宗是適合小孩的嗎?是幼稚園的嗎?
能夠了解到「我已經受夠苦了」,這是唯一的成熟。
如果你能夠感覺到這一點,那麼就有一種急迫性會被創造出來,有一股熱情的火會被創造出來。
事情必須現在就做!你不能再延緩它,
延緩和準備是沒有意義的,你已經延緩得夠久了。
但是如果你還想寄望在未來,如果你還想多受一點苦,如果你已經執著於地獄,如果你還想多一天保持一樣,或者你只想作一些修改,那麼就跟隨派坦加利。

那就是為什麼派坦加利說:「做這個,做那個,慢慢地。做一件事,然後另外一件事。」
有無數件事必須去做,它們沒有辦法立刻被做,所以你就繼續修改你自己。
今天你發了一個誓說你將要成為非暴力的,明天你又再發另外一個誓,
然後後天你將會變成一個自然禁慾者,你就是以這樣的方式一直繼續下去。
然後有無數的事情必須被拋掉:說謊必須被拋掉,暴力必須被拋掉,侵略性必須被拋掉,漸漸地,憤怒、恨、嫉妒和佔有,有無數你所具有的習性都必須被拋掉。

但是在這個時候,你仍然保持一樣。
如果你沒有拋掉恨,你怎麼能夠拋掉憤怒?
如果你沒有拋掉嫉妒,你怎麼能夠拋掉憤怒?
如果你沒有拋掉侵略性,你怎麼能夠拋掉憤怒?
它們是互相關連的。
你說從今以後你不要再生氣了,但你是在說什麼呢?無稽!
你將會保持帶著恨意,你將會保持帶著侵略性,你將會仍然喜歡駕馭,你將會仍然喜歡在眾人之上,而你說你想要拋棄憤怒,你怎麼能夠拋棄它,它們是互相關連的。

這就是禪宗所說的:如果你想要拋掉某件事,那麼你就必須了解那個現象:每一件事都是相關的。
要不然就是你現在拋掉它,否則你將永遠無法拋掉它。
不要愚弄你自已。
你可以只是粉飾一下,在這裡弄一點,在那裡補一點,然後那個舊房子仍然保持很舊。
當你繼續工作,粉刷牆壁,補一些洞,這個那個,你認為你是在創造一個新的生命,但是同時你在持續同樣的事。
你越持續,它就變得越根深蒂固。

不要欺騙,如果你能夠了解,那個了解是立即的,這就是禪的訊息。
如果你無法了解,那麼就必須做些什麼,那麼派坦加利是好的,你可以遵循派坦加利。
有一天,或者是在某一個情況下,你將必須到達一種了解,
在那裡你會看到這整個事情是一個詭計,是你的頭腦想要避開真相,想要逃避的一個詭計,
當那一天來到,你就會突然拋掉。

派坦加利是漸進的,而禪是立即的。
如果你無法是立即的,那麼成為漸進的會比較好。
與其什麼都沒有,既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倒不如成為漸進的比較好。
派坦加利也會帶領你到同樣的情況,但是他將會給你一些空間,它比較舒服——困難,但是比較舒服。
它不要求立即的蛻變,而對於漸進的過程,頭腦能夠適合。

赫拉克賴脫、基督、和禪使最後一步都似乎很接近,而派坦加利甚至使第一步都似乎不可能。
似乎西方人還不了解要下多少功夫。

它依你而定。
如果你想要去做那件工作,你就可以做它。
如果你想要達成而不必做工作,那也是可能的。
那也是可能的!它由你來選擇!
如果你想要做困難的工作,我就給你困難的工作,我甚至可以創造出更多的步驟,
派坦加利甚至可以被拉得更長,他可以被延伸開來,我可以將那個目標推得更遠,
我可以叫你去做一些不可能的事,那是你的選擇。
或者如果你真的想要達成,那麼在當下這個片刻,它就可以發生,它依你而定。
派坦加利是一種看事情的方式,赫拉克賴脫也是一種看事情的方式。

有一次我經過一條街,我看到一個小孩在吃一顆非常大的西瓜。
那個西瓜對他來講太大了,我注意看著:我看到他很難把它吃完,
所以我就告訴他:「它似乎真的太大了,不是嗎?」
那個小孩看著我,然後說:「不!是因為我不夠大。」

他也是對的。
每一件事都可以從兩個觀點來看。
神既是近的,也是遠的。
現在,要從哪裡跳要由你來決定——從近處跳,或是從遠處跳。
如果你想從遠處跳,那麼所有的技巧都會出現,因為那些技巧將會把你帶到遠處,你就可以從那裡跳。
它就好像你站在海洋的這一岸,那個海洋在此岸,也在對岸,在那個離得非常非常遠完全看不見的對岸。
你可以從此岸跳,因為那是同樣的海洋,但是如果你決定要從對岸跳,派坦加利會給你一條船。

整個瑜伽就是一條要去到你可以「跳」的那個對岸的船。
它依你而定,你可以享受那個旅程,在它裡面並沒有什麼不對。
我並不是說它是錯的,它依你而定,你可以乘著那條船去到對岸,然後你可以從那裡「跳」,
但是在那裡的也是同樣的海洋,為什麼不從此岸跳?
那個「跳」是一樣的,那個海洋是一樣的,你也是一樣的。
如果你去到對岸,那會有什麼差別?
對岸或許也有一些人,而他們或許試著要來到此岸。
在那裡也有派坦加利,他們也在那裡造船。
他們要來到離得很遠的此岸跳。

有一次一個人想要過馬路,那是一個交通的尖峰時間,要過馬路很困難,有很多車子開得很快。
他是一個非常非常溫和的人,他嘗試了很多次,然後又退回來。
然後他看到他的老相識木拉那斯魯丁站在另外一邊。
他大聲喊:「那斯魯丁,你是怎麼過馬路的?」
那斯魯丁說:「我從來沒有過馬路,我是在這一邊出生的。」

有些人一直都在想遠處的那一岸。
遠處的看起來一直都很美,遠處的具有一種它自已的磁力,因為它被覆蓋在霧裡。
但那個海洋是一樣的,要怎麼選擇依你而定。
去到對岸並沒有什麼不對,但是要為了正確的理由而去。
你或許只是想要避開從此岸跳,那麼即使那條船帶領你到對岸,當你到達對岸,你也會開始想此岸,因為如此一來此岸就成為一個遠處的點。
在很多世裡面,有很多次,你都是這樣在做。
你換了一個岸,但是你並沒有跳。

我一直看到你在跨越海洋,從這一邊到另外一邊,或是從那一邊到這一邊。
這就是難題之所在:對岸之所以很遠是因為你在此岸,而當你在對岸,此岸就會離得很遠。
你是那麼地昏睡,以致於你一再一再地完全忘掉你也曾經去過對岸。
等你到達了對岸,你就忘了被你拋下的那一岸。
等你到達,你就忘了。

你向遠處看,然後再度會有人說:「先生,這裡有一條船,你可以去到對岸,你可以從那裡跳,因為神離得非常非常遠。」
你就再度開始準備離開那一岸。
派坦加利給你一條船去對岸,但是當你到達對岸,禪一直都會給你那個「跳」。
最後的跳是透過禪!
在這個時候你可以做很多事,那並不是要點,
每當你耍跳,它將會是一個突然的跳,它不可能是漸進的!

所有的「漸進」都是從此岸去到對岸。
但是在它裡面並沒有什麼不對,如果你享受那個旅程,它是很美的,
因為就在這裡,祂也在中間,同時也在對岸。
不需要去到對岸,你也可以從中間跳,就從船上跳,然後那條船就變成岸!
你跳的地方就是岸,隨時你都可以跳,然後你從那裡跳的那個點就變成岸。
如果你不跳,那麼那個地方就不再是岸。
它依你而定,這一點要記清楚。

這就是為什麼我談到所有矛盾的觀點,好讓你能夠從每一個地方來了解,好讓你能夠從每一個地方看到真相,然後你可以決定。
如果你決定要再等一些時候,很美;
如果你決定要立刻跳、那也很美。
對我而言,每一件事都很美、很棒,我沒有選擇,我毫無保留地給你所有的選擇。
如果你說:「我想要等一些時候。」我會說:「很好!我祝福你,你就等一些時候。」
如果你說:「我已經準備好,我想要跳。」我會說:「跳!帶著我的祝福。」

對我而言是沒有選擇的——既不是赫拉克賴脫,也不是派坦加利,
我將所有的門都為你打開,希望說你或許可以進入其中的某一個門,但是要記住頭腦的詭計。
當我談論赫拉克賴脫,你認為它太模糊了、大神秘了、太簡單了……
當我談論派坦加利,你認為它太困難了,幾乎不可能。
我把門打開,然後你就加以解釋。
你作出一個判斷,然後你就停止你自己。

那個門打開並不是要你來判斷的,
那個門打開是要你進入的!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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